幾秒鍾後,門從裏麵被打開,一個頂著一頭棕色自然卷的男人走出來,他看起來和詹姆斯差不多年紀,也許是發型的原因顯得他年輕,他的雙眼炯炯有神,和詹姆斯不同,顯然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人。
“小老弟啊小老弟,”阿爾重拍詹姆斯的肩膀,“虧你還知道回來。”說完直接給了詹姆斯一個擁抱,詹姆斯也笑著抱住了他,久久才分開。從兩人的笑容上,絲楠感覺到了深厚的男人友誼。
“就是這個孩子才把你召回來的吧,”阿爾早就注意到黑乎乎的絲楠,“她是孤兒?”
詹姆斯點頭,“絲楠的父母大前年的瘧疾大爆發裏雙亡。”
“隻有她活下來了?”阿爾認真的問。
“是的,隻有她。”
“上帝啊,這真是一個奇跡。”阿爾把絲楠從上到下好好看,那眼神就跟要解剖她似的,“別告訴我你收養了她。”
“嗬嗬,我可沒資格收養她,她頭上有更大的人物。”詹姆斯沒忘記自己兜裏沉甸甸的錢,如果米歇爾總督變成了一個散金的大善人,那一定是這世上最荒誕的笑話。
“那你帶她過來是為了什麼?”除了太瘦,阿爾沒看出絲楠有哪裏不對。
詹姆斯直接把絲楠的領口拉開。
“老天,”安妮捂嘴驚呼,“好嚴重的燙傷。”
“不是燙傷,是燒傷,”醫生的眼睛比護士更利,阿爾一眼就看出來了,“怎麼弄的?”
“這個太複雜,以後再說,你先看看能不能治好。”
阿爾瞟了詹姆斯一眼,“我怎麼感覺你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麻煩。”
詹姆斯聳聳肩,“如果你硬要這麼認為,我不反對。”
“她到底什麼人?”阿爾嚴肅的問。
“我說了,一個可憐的孤兒。”
詹姆斯不鬆口,阿爾隻得無奈的說,“好吧好吧,你人都帶來了,要不是她,鬼知道你現在哪個旮旯裏,我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看見你。”
詹姆斯嘿嘿笑著,他就知道阿爾會同意。
阿爾蹲下來對絲楠說,“孩子,現在把衣服脫下來。”
“等等,她不懂法語,”詹姆斯及時說。
安妮疑惑的插了句,“你不是說她是法國人?”
“絲楠腦袋撞過,失去了記憶,得了奇特的失憶症,”說道奇特,詹姆斯特意瞅了瞅絲楠。
“看來連腦子也得好好檢查檢查。”
阿爾和詹姆斯的醫術在這個時代屬於頂尖級別的,可就是查看了絲楠的傷口,用聽診器記錄她的心率,給她幾粒消炎藥。燒傷在現代都是難纏的傷病,更不提在醫療水平落後的年代。
阿爾和詹姆斯對手術方案討論了很久,開始阿爾是反對詹姆斯的想法的,如果用手術刀割掉腐肉,先不說會不會引起大量出血,就單單是二次感染,便足以要了絲楠的小命。
“是的,她現在看起來好好的,能蹦能跳。但你清楚如果不動手術,長此以往絲楠胳臂的生理功能很可能會逐漸消失,還有她的肩胛骨,以前有過在戰場上燒傷沒有治療的士兵最後肩胛骨穿膿的例子。”
“這是一場大手術,她燒傷的麵積比較大,即便我們兩人同時手術,也無法顧全,萬一被新的細菌感染.。”
“我們可以在手術之前先做好自己和工具的消毒。”
“說得簡單,你知道為什麼維克多和羅賓回巴黎麼。”維克多和羅賓是離開的那兩個醫生,詹姆斯也認識,有過幾麵之緣。
詹姆斯說,“因為他們想家了,安妮告訴我的。”
“哈哈,見鬼的想家,”阿爾的笑容很悲哀,“你聽說過柬埔寨法商會會長吧。”
詹姆斯在腦海的記憶裏搜索了一下,“是不是叫什麼莫博森?”
“是他,他的情人從年初開始就腹痛不止,在這兒住了幾個月,我們診斷她肚子裏長了東西,不割掉不行。一個月前,病情太嚴重了,維克多不得不主刀,羅賓輔助,進行了手術,結果異物是割了,手術結束後的第一天,那個女人還對他們表示感謝,可她一個星期後突然死於病毒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