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鍾,門就開了,“我就知道你會等在外麵,她是誰?你們家的小家奴?上次怎麼沒見過?”
絲楠氣不打出來,“你說誰是家奴?”
“哦,看來不是,幸好不是,”詹姆斯彎下腰好好打量了她,“小姑娘你好嗎,我是詹姆斯。”
詹姆斯的話雖然不中聽,他卻有一雙善良柔和的眼睛,輕易平息了絲楠的不滿,她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好,我叫絲楠。”
“你臉腫的不清,需要我給你上點藥嗎?”
絲楠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施暴者’也不知道是那兩兄弟中的哪一個所以詹姆斯才有意問她是不是家奴。
“謝謝,但是不用了,過幾天它自己就會消腫,不需要藥什麼的。”絲楠不想麻煩他。
屋裏的迪斐聽見絲楠的聲音,叫道,“絲楠,格雷特,你們在外麵嗎,快點進來。”
“小少爺發號施令了,希望我們下次還有機會聊聊,”詹姆斯遺憾的說,“紮本,咱們走吧,紮本?”
“哦,”紮本從絲楠身上收回視線,跟上他。
“詹姆斯醫生,您稍等,”格雷特叫住他,“米歇爾先生希望您和您的助手能夠留下來享用午餐。”
“我還有十來個病人在醫療所,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太忙了,下次有機會吧。”
詹姆斯擺擺手利索的拒絕,和紮本離開了。絲毫不給格雷特麵子。
“美國人就是這樣,”格雷特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絲楠也聽見了,原來那個高大個是美國人,難怪他的英語說得比法國人好多了。
絲楠並不知道,一離開教堂,詹姆斯和紮本討論的話題是她,“確定是她嗎?”
“應該是,隻是當時她的皮膚沒有這麼深,我也隻見過她兩次,她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皮膚雪白晶瑩剔透,有一頭深黑的長發還戴了一頂有花的白色遮陽帽。膽怯的站在她母親身後。但這個女兒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你不是說她父母都死了嗎?”詹姆斯憐憫的說,“生逢巨變的孩子,有那麼大的改變也是可能的吧。你看她的手,長滿長期勞動的才會有的繭子,還有她的臉,腫那麼高,可想而知,打她的人當時用了多大的勁。”
“如果真的是她,我難以想象她到底吃了什麼樣的苦,”紮本在記憶裏回想,“當時城裏的醫生太少,我根本救不過來,況且你們白人和我們體質不一樣,一般人還能撐十來天,他們卻不到三天就死了。”
“都死光了?”
“是的,”紮本肯定的說。
“為什麼她會活下來?”詹姆斯思索道,“莫非她體內有病毒抗體?”
“也許是佛祖可憐這家人吧,他們都是那麼好的人,”紮本雙手合十,“萬幸啊。”
“那麼這座教堂後麵的住宅豈不是本該屬於她?”
。。
晚上,米歇爾和手下的幾位軍官才回來,不知他去了哪裏,身上的黑色披風上沾了一層紅紅的塵土。
米歇爾顧不上晚餐,先去看望迪斐的傷情好些沒有。
迪斐安靜的躺在床上,好的不得了。話說中午他還發了一頓脾氣,他對絲楠裝可憐,想讓她給自己喂飯,絲楠當然不願意,甩下一句,‘你左手不是好好的嗎’,扭頭就走。氣得迪斐摔碎了餐盤,可憐的帕宗不得不又回廚房為他重新做飯,
“舅舅,您這幾天去忙什麼了,整天不見人影。”
“出了趟城,”米歇爾含糊的說,隨即轉移話題道,“晚餐吃得怎麼樣?肚子還餓嗎?你失了血,得要多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