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酒不是好東西(2 / 3)

鮮紅色血液慢慢顯現在迪斐的袖子上,麵積越來越大,最後血完全控製不住,直往下滴,很快彙成一灘。

絲楠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馬上扯破窗簾,纏住迪斐的手臂。迪斐的臉卡白卡白的,嘴唇都泛白了,他卻勉強的笑道,“幸好沒有打到你。”

而這時普爾曼終於清醒了一些,他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場景,似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紮緊傷口依舊阻止不了迪斐血液的流失,他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朝絲楠倒去,

絲楠抱住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帕宗,帕宗,救命啊,”她簡直是在尖叫。連坐在教堂裏的格雷特都聽到了。

在花園裏曬衣服的帕宗跑進樓裏,慌張的推開門,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桌上和地上到處是飛濺和潑灑的酒滴和血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和血腥味,迪斐少爺半邊身體都是紅的,靠在絲楠懷裏不省人事,普爾曼少爺臉在站在一片狼藉裏,右手還握著半截酒瓶。

迪斐再次醒來已經第二天下午,他發現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床頭櫃上的油燈座發黑,這盞燈恐怕亮了一宿,房間裏除了他沒有其他人。迪斐還記得發生了什麼,盡管他也喝了一杯酒。他試圖坐起來,右手臂卻疼得令他咬牙。他的手臂被包得像一個巨型蠶蛹,上次他的兩條腿也是這樣包紮的。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密列醫療所那唯一一位白人外科大夫的傑作。

迪斐好不容易坐起身,大門這時從外被推開。“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絲楠快步走近他,如釋重負後,她的步子都輕鬆了,“你睡了整整一天。”

迪斐的視線集中在絲楠的臉上,昨天她臉頰的出血,今天已經腫脹起來,紫紅紫紅的,左眼睛周圍卻是青的,普爾曼下手就是這樣沒有輕重,“現在幾點了?”

“三點半,你要曬太陽嗎,我幫你把窗簾拉開吧,”拉開窗簾,外麵的烈陽瞬時把整個屋子照得通亮,“你失血太多,肯定口渴了,喝些水吧。”

“看來我跟這個地方不和,沒來多久已經放了兩次血,”迪斐半開了個玩笑,他此刻的心情倒是很不錯。上次在森林受傷,絲楠匆匆為他打水,卻一去不複返,天知道他心裏有多失望。

絲楠剛倒好水,門又被打開,進來的是米歇爾和格雷特,“在外麵聽見交談聲,你果然醒了,坐起來做什麼,快躺下,”米歇爾關切的說,“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格雷特站到迪斐邊上強行扶他躺下去,迪斐無奈的說,“沒關係,舅舅,我就是流了一點血。”

“那是一點血嗎,那是一地的血,玻璃渣都嵌進肉裏了,”米歇爾提高了聲音,他的怒氣一不小心沒有控製住。

絲楠縮了縮脖子,昨天晚上她可親眼見識到法國總督發火的威力,普爾曼到現在都被關在閣樓裏的小黑屋裏呢。

“少爺,您的傷情還不知是否得到控製,我希望您除了這張床,哪裏都不準去,明天早晨詹姆斯醫生還會過來一趟,他說他不想看到自己纏好的繃帶上出現新血跡。”

去他的詹姆斯醫生,

迪斐忍住說髒話的衝動,他不想見到那個詹姆斯醫生,見鬼的美國佬,上次就是因為他沒遵醫囑下床導致腿上的傷口炸裂,美國佬竟然故意把消炎針紮進他屁股裏的肌肉上,疼得他差點跳起來。

“表哥呢?”迪斐老實躺好,轉頭問米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