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紙牌遊戲(1 / 2)

夜幕降臨,氣溫由炎熱陡然轉變成涼爽,教堂外頭的街道非但沒有冷清反而更熱鬧了,家家戶戶都坐在家門口納涼聊天。

小城市裏的房子並沒有多好,窮人直接住在草棚子裏,稍微富裕一些的,屋子是竹子壘建起的高腳屋,房頂是用曬幹的芭蕉搭的,可以想象絲楠所在的這座教堂有多麼的鶴立雞群。

下午睡多了,絲楠也在花園裏乘涼,格雷特非常好心的給了她一瓶驅蟲水,不過話又說回來,絲楠自從曬成黑炭以後,就很少被蚊蟲咬。

娛樂方式匱乏的時代無疑是無聊透頂的,絲楠就是仰著頭數星星。

“絲楠,上來吧,”有人叫她,絲楠循聲看到了正在向她招手的迪斐,他站在樓頂的陽台上。他身後應該點了燈油,亮堂堂的。

絲楠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上了樓。樓頂的視野更敞亮,幾乎能俯瞰整片城,陽台正中間還擺了一個圓桌,上麵擺了幾盤點心和新鮮的果汁,還有一盤象棋和一疊撲克牌,富人果然無論在哪裏生活都能讓自己處於最享受的狀態。

普爾曼也在,翹著腿坐在靠椅上好不悠閑,完全無視絲楠。迪斐看著她說,“過來坐吧,這裏有點心。”

正好絲楠也餓了,晚上在那種氣氛下吃飯,誰吃得飽?她不講客氣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伸手拿起一塊餅幹就吃,說起來,絲楠很久沒吃過餅幹了,還是巧克力果醬餡的,在現代超市都有賣的口味,絲楠吃起來的感覺卻如同珍品。

“粗俗,”普爾曼一副嫌惡唾棄的樣子,一雙峰眉皺成直的。

絲楠懶得理這種人,還有意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的,氣死他。迪斐在旁邊想笑又得憋著,否則他表哥又要給他臉色看。

“你讓她上來做什麼,影響心情。”

“玩紙牌吧,人少不沒意思,”

“她會玩紙牌?”普爾曼極度懷疑。

迪斐拿起桌上的撲克,撲啦啦的擺弄了一下,“不會,我可以教她。”

“她有那個腦子玩嗎?”普爾曼恥笑絲楠的智商,幸好他們互相說的是法語,要是被絲楠知道有人笑她腦袋不好使,她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能行。

迪斐等絲楠把盤子裏的點心吃完才對說她,“我們來玩紙牌吧。”

“好呀,”絲楠當然答應,她自己閑的也無聊。

他們的撲克牌和現代撲克區別不大,紙張偏黃些,表麵摸起來有點粗糙,“玩什麼?”絲楠問迪斐。

“戰鬥?老巫婆?釣魚?你會什麼?”迪斐一下子說了好幾個遊戲名字,絲楠一臉茫然,她一個都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代才有的,還是僅僅是法國人常玩的。

“我說吧,她根本不會玩玩紙牌。”

迪斐不為所動,“那我們就從最簡單的開始,玩瘋狂8吧,正好是三人遊戲。”

普爾曼總愛潑冷水,“那是笨蛋才玩的幼稚遊戲。”

迪斐也覺得是有點幼稚,“要不試試記憶翻牌?”

普爾曼沒說話,算默認,其實他是在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同意迪斐和這個死丫頭玩紙牌。和現代十五歲的少年一樣,普爾曼總是自恃過高的,覺得自己已經成人了,

把象棋盤和空碟子放在地上,迪斐隨即將紙牌在桌麵上鋪展開,然後給絲楠介紹遊戲規則。

“我們輪流翻開兩張牌,如果兩張數字一樣就可以取出來,然後遊戲繼續,直到取到不一樣的,輪到下一個。。”

迪斐語速很慢,照顧到絲楠年紀小,擔心她聽不明白。

“如果翻開的兩張牌數字不同,就再翻回去,換另一個人,我們要做的就是記住翻開過的牌,最後誰翻過的牌最多,誰就是贏家。”

絲楠點點頭,“我明白了,”就是蒙麵版的連連看嘛,隻不過不僅考眼力還考記憶力。

“你最小,你先開始翻吧,”迪斐說。

絲楠伸手隨意選擇了兩張相鄰的牌,一個紅桃7,一個黑桃8,又蓋了回去,下一個輪到迪斐,他翻的最角落的兩張也不一樣,該普爾曼了,他卻沒動而是說,“我們不定個籌碼什麼的嗎,比如輸的人有什麼懲罰?”

“閑暇遊戲何必較真?”

普爾曼瞥了迪斐一眼,“以前玩遊戲最較真的就是你,怎麼?今天裝起紳士來了。”

迪斐臉色一窘。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就這樣吧,輸掉的兩個人明天把我父親帶來的兩瓶馬泰爾佩裏埃酒喝光怎麼樣?”

佩裏埃是法國西南部一個很小的鎮,盛產一種叫馬泰爾的紅葡萄酒,是米歇爾最鍾愛的一款紅酒。每年來往法國和印度支那的輪船上都有專門的一小間,為他運輸這種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