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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說中了,就是她幹的,你還跟我爭辯,”普爾曼一臉得意,“虧你整天想她,人家卻隻看中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哈哈,”普爾曼的笑聲顯然是幸災樂禍的。
迪斐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一張稚氣的臉端得很肅穆,小眉峰都鼓出兩個山包了,“一定不是她偷的。”
“我說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普爾曼伸出修長的右食指,戳迪斐的額頭,“項鏈在她屋裏發現的,不是她偷的是誰?”
迪斐用力拍掉普爾曼的手,皮肉的打擊聲很響,“不是還有一個人和她住在一起嗎。”
“他?”普爾曼對信的印象很淡,一時竟沒想起來信是誰。普爾曼算是個怪胎,視麵子如命,信打他的疼痛還比不上絲楠當眾羞辱他。執著於絲楠的普爾曼就快要把信忘記了。
“那就跟父親說,把那小子也抓起來,興許是共犯也說不定,”普爾曼摸著下巴陰險的說。
“什麼共犯?還有誰?”一聲質問頓時打斷兄弟倆的對話,米歇爾開門進來了,手裏握著迪斐的項鏈。
“舅舅,既然東西已經找著,就沒必要追求絲楠的罪責了。”
“看吧看吧,追究?你心裏也承認她是犯人不是嗎?”普爾曼的鴨嗓子又來了。
迪斐憤而反駁,“我沒有。”
“好了,”米歇爾整了臉色,對迪斐說,“迪斐,瑟琳娜叫你到我這邊來,一是他們太忙沒時間陪你,二是希望你多了解柬埔寨的地理和文化,而不是讓你和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孩子一樣在山林裏撒野,更不是整天圍著一個平庸的小丫頭轉。”
作為迪斐的舅舅,米歇爾很少對他發怒,而現在迪斐被他訓斥的低下了頭,眼睛也紅了一圈。
礙於父親和妹妹的麵子,米歇爾隻能緩和語氣道,“我也知道你對絲楠有好感,這沒有什麼,每個男人都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但我們都是有理智的,她突然出現在高棉人群居的村落裏已經很奇怪了,尤其現在我們在柬國根基不穩,英國人還在旁邊盯著,哦,對了,我們根本不能肯定她是哪國人,米達意的兒子說她是法國人,你覺得像嗎?一個人就算摔壞腦袋,會忘了母語卻記得另一個國家的語言?還有她的生活習性。。”
“也許是跟高棉人生活久了,”迪斐的聲音很小。
“哈,不是說不到兩年嗎,兩年就可以把一個人改造的如此徹底?”米歇爾冷笑,“我倒覺得她更像美國人,不倫不類。”
“可是她救了我,”話到這個地步,迪斐還是沒被米歇爾說服,即使他心裏也開始充滿疑問。
“也許那是她計劃好的呢,如果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而有意接近你,騙取我們的信任,進而偷走我們家族的信物,幸好我們發現的早,要是把她帶到暹粒去,天曉得會發生什麼。”
別怪米歇爾想太多,能做到殖民地總督的大貴族,怎麼可能不是善於攻略的陰謀論者。他甚至懷疑絲楠是不是高棉人的誘餌,引他們上鉤,要知道計算絲楠刻意隱藏,有心人也能看出,她的一言一行並不像一個正常孩子。
迪斐悶頭不語,普爾曼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已經派人把那個高棉男孩也抓起來,他們兩人肯定有關係,”米歇爾說著把項鏈戴在迪斐的脖子上,“有過教訓,不能再弄丟了。”
迪斐摸著寶石的晶麵,表情有些茫然。
“明天我再去一次橡膠園,親自審問她,如果她誠實交代,我會放過她,你喜歡她不是嗎?”米歇爾摸了摸迪斐柔軟的頭發,“但是這樣的女孩不能留在你身邊。”
絲楠這時哪裏知道自己被輕易的蓋棺定論,還在可笑的推理裏成為一個身世複雜,狡猾過人的多國小臥底。戴這麼高的高帽子,她或許還要感謝米歇爾看得起她。
絲楠不是笨蛋,在足夠的思考時間裏,她已經想到最有可能是誰栽贓她。那天瑪妮莫名其妙的給她送水果還要打掃房間,太刻意也太可疑了,是不是就是趁那個時候,瑪妮把項鏈塞進去的。
穿越以來,絲楠都是全然真心的對待她遇到的每一位高棉人,沒有半點防備,絲楠想起去年把她推進漲潮河流裏的波杜塔,在亂世最底層掙紮生活,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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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木有意外,這段時間大概可以連續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