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懸空,萬裏無雲,月光透過稀亂的樹葉,散落而下,留在地上的隻有點點光斑,若是有詩人在場,定會吟誦一句。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這深山老林,偶爾也隻有幾聲蟬鳴響起,卻不知何方而起。
草葉無風飄動,本在覓食的山兔,直立起身,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幾道黑影從林間飛快閃過,忽而又不見其蹤,其速之快,來如閃電,去如鬼魅,非肉眼凡胎所能察之。
呼!
一股撕裂萬物的狂風刮過,隨後傳來,如驚雷般的爆炸聲;
嘭!
這一聲震耳欲聾!地上閃過一道白光,隨即慢慢地升起了蘑菇雲,留下了一個半徑十米的大坑。周遭的樹木也被氣浪卷走,鳥獸受到了巨大的驚擾,驚嚇地朝向四周逃竄,一時間各種蟲鳥獸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他倆人在哪?!”
“地方也就這麼點兒,況且他倆身上還有傷,肯定沒跑多遠。”
“追!”
幾個身著黑袍,臉帶麵具的人正在追趕一對年輕的夫婦,那婦人身挺一個大肚子明顯已是有孕在身。女子在前麵跑,男子在後麵為其斷後。
男人渾身掛滿了鮮血,臉上有說不盡的疲勞,但他的眼神充滿了堅毅,腰板也是挺的筆直,手持長刀,血液順著刀刃,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男人麵色平靜,對此毫不在意,好似頂天立地的戰神。
男人平靜地對女人說:“你走,我來斷後!”
女人噙滿淚水,搖頭道:“有你有我,生死相依!”
黑袍人殺至,每個人眼裏充滿了陰冷與凶狠,他們將夫妻二人團團圍住,手上銀晃晃的兵器在月光下泛著刺目的寒光,冰冷刺人。
男人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右手握緊住刀柄,掂了掂,守護著身後的妻子與肚子裏的孩子。
他們就這樣對峙良久,為首的黑袍人耐不住了,望著男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很佩服你,我們十數人追殺你倆,被你連斬十人,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天才。”
男子輕蔑地向地上吐了一口血痰,道:“一群宵小之輩,廢話少說!”
“嗬嗬,想必你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隻不過是強撐而已。”黑袍人冷笑道。
“那你們為何不敢上?!”
黑袍人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我很佩服你,但是我主的命令,我不得不服從啊。”
“還請您上路!”
說罷,眾人齊齊動手,乒乒乓乓一片刀光劍影。男子奮力一擊,一道刀光劃過,斬開了一個豁大的缺口,令黑袍人的包圍圈不再嚴密。
男子把渾身最後的一口生機之力打入本已是重傷的女子體內,再用力一推,女子一下子滑行了數十餘裏,並同時低吼道:“快走,為了我們的孩子!”
女子原想與男子一起赴死,但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頭也不回的燃燒精血便奪路而逃。是啊,為了肚子裏的生命,孩子是無辜的!她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恨,連一起赴死也做不到。在極快地速度下,女子就如同一道紅光,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