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一零年代,夏夜,S市的一間名叫“眼鏡蛇”的酒吧內。
酒吧共分兩層,一層是雅座舞池,二樓是包間。
此時正是夏季最炎熱的時候,酒吧內放著重金屬音樂,音樂聲充斥著人們的耳膜,兩個人說話時,要附在對方的耳朵上講,即使這樣聲音也是要喊出來對方才能聽到。
服裝各異的服務生,端著托盤,踩著舞點穿梭於人群之間,舞池中央的幾個凸起的石墩上,分別站著幾個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年輕女郎搖著腦袋,扭動著腰肢不斷的擺出各種挑逗的動作,舞池中更是人山人海,揮汗如雨,真可謂是群魔亂舞。包間內,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對著右手邊的一個男子說道:“老三,聽說了沒,老六還沒死”說完後,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那人聽到後,端起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道:“怎麼可能,當年我是親眼看著他,身中兩槍後,跌入懸崖摔死的”。
“那你可曾見過他的屍體?”中年男人低沉的說。
老三的雙眼此刻眯成了一條線,喝了一口啤酒後說道:“這倒是沒有聽說,不過當年他身受重傷,被我們逼到山上,失足跌下懸崖,就算不死也落個殘廢,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
“嗬嗬,怕就怕他不但沒死,而且還四肢健全活的好好的”那男人緊接著又說道:“我甚至還知道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老六不死,對我們始終是個隱患啊”。然後便附在老三的耳朵上竊竊私語了一番。
老三聽後,緩緩的吐出了一片煙霧,然後拿起手機看到“裴昭”這個名字後,按下了呼叫鍵。
烏石鎮,此時正是三伏天,男女老少皆是短衣短褲,街道上的大樹下,每天都會有三五個人拿著芭蕉葉扇子在那裏乘涼,時不時的能見得一些小販,推著板車,拉著一車西瓜在街頭巷尾叫賣。
此時在一條狹長的胡同內的小商店裏,一名身穿米白色休閑裝,身材中等的少年立在店中,那少年濃眉大眼,皮膚白皙,再加上那整齊上豎的短發,更顯的他幹淨利落。
商店的老板一看到少年進門,便直接從櫃台中拿了一瓶“燒刀子”出來,遞到少年手中,說道:“小天,你考上了大學,這瓶酒我就不收錢了,就當是李叔給你踐行了”。那少年接過酒後,抬頭看向老板,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聶天,自從十一年前認識了六爺之後,每天放學都會跑到燕翅山上,跟著六爺勤學苦練,雖是如此,但也並未落下學業,更可幸的是聶天以體育生的優勢考上了S市的震南大學。這天,正是聶天去震南上學的前兩天。
聶天走出商店後,忽然又回過頭來走進店中,說道:“李叔,再拿一瓶燒酒”老板聽後嗬嗬笑了一下,便從櫃子裏又拿出一瓶“燒刀子”然後說道:“這瓶也不收錢,小天你要好好爭氣啊”。聶天又是點了點頭,才走出了商店。
聶天回到家中,聶仁義此刻正在把最後一瓶啤酒往杯子裏倒,由於天熱的緣故,聶仁義把燒酒改成了啤酒,可是啤酒畢竟沒有燒酒的勁大,特別是好酒之人,喝貫了高度的燒酒的話,喝啤酒如同灌水。
聶天看著桌子上散落擺放的啤酒瓶說道:“爸,往後你就別再喝那麼多酒了”說完後,把燒酒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走。聶仁義聽後,雙眼頓時瞪大,順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說道:“你這小畜生,翅膀紮硬了,教訓起老子來了”說完後打開了桌子上的燒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接著說道:“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在老子眼裏你就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