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勤最後也沒敢碰那隻烤兔子,但是淩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在他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可最讓他疑惑的,還是淩在明知道自己是千手的情況下選擇了放走自己。
【注定會成為敵人的存在應該是要堅決殺死的吧?為什麼要放過我呢?難道說是想動搖我作為忍者的決心?】
想到這裏,千手勤不由苦笑出聲,【不……這麼想也太高估自己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我那些自暴自棄的發言取悅了他,他才放過我的吧?但即便如此,他不是宇智波嗎?為什麼……】
“勤!你在這啊!”
勤被耳邊響起的聲音驚得險些跳起來,但那與自己差不多大的手掌卻又牢牢將他壓在原地,那聲音再度傳來,“別激動,別激動,是我,柱間,柱間啊。”
千手勤捂著砰砰直跳仿佛要突出胸膛的心髒,聲音帶著些許的抱怨,“真是的,柱間大人你不要嚇我啊,我膽子很小的……”
“不用叫我柱間大人啦,柱間就好,柱間。”留著西瓜頭的半大少年笑容陽光,“那時候族裏把人聚集起來講那些任務時需要注意的危險人物來著,你錯過稍微有些可惜呢……話說勤下午的時候去了哪裏啊?”
“誒?我那時候去了南賀川的後山修行……”千手勤視線下移,“族裏都講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了一些遭遇後允許放棄任務逃跑的厲害角色,”柱間雙手背在腦後,“不過真沒想到啊——上次任務遇見的那個宇智波淩居然被那些前輩一致評為危險人物,還都說他最危險。”
“誒?”千手勤一愣,抬起頭,“為什麼會這麼說?”
“嗯——”柱間抱起胳膊,神色苦惱,“就是因為什麼都沒說我才迷惑啊,所有人都隻是不斷重複他的危險性,但問到具體事例就隻有陰險狡詐一類的形容詞……”
“……可柱間不是見過他嗎?”千手勤抬手摸著後頸,神色有些不自在,“即使這樣也不能給出評判嗎?”
“該怎麼說呢,就是個行事很奇怪的宇智波吧?嘛,不過在神神叨叨這方麵我覺得宇智波都差不多啦……族裏不是也說了?任何時候都不要去試圖揣度瘋子的行為。”
柱間轉過頭,“總之勤你晚上有時間嗎?有的話我就和你說說下午聽到的那些——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啊,我剛才真的把你嚇的很厲害嗎?是的話我先說聲對不起……要我陪你去醫療部嗎?”
看著柱間那滿是歉意的表情,千手勤僵著身子搖了搖頭,“不,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發生了什麼嗎?”
“我……我……抱歉。”
“沒關係的,勤,不想說可以不說,沒必要勉強自己。”柱間輕輕拍著千手勤的後背,“不過要是想說了可以隨時來找我,隻要我能幫到你,那我一定會出手的。”
千手勤麵色又蒼白了些許,幾次張嘴卻又沒能說出什麼,而柱間也就一直安靜地跟在他身邊,耐心地等著,就在他想要岔開話題的時候,千手勤開口了。
“我……見到宇智波淩了,就在剛才……就在南賀川上遊的一處空地。”
柱間終於收斂了那副閑散的態度,氣息也轉瞬變得沉穩,“……剛剛?”
“嗯,他占據了我平時修行的位置……”千手勤微微點頭,“氣息隱藏的很好,也沒有穿帶有族徽的衣物,我便以為他是流浪過來的忍者所以去提醒了他,想讓他離開……結果卻在靠近的時候被殺意鎖定了,我當時甚至連逃跑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