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阿劄施裏又說道:
“但是兀良哈部落的脫魯忽察爾這段時間倒是頻頻對外聯係,而觀其行蹤並不像是對殿下不利,因此倒是令我感到有些費解!”
聽到阿劄施裏提到脫魯忽察爾,朱權眉頭也是微皺了起來。
這些日子對脫魯忽察爾來說,完完全全就是一種煎熬。
坐在營帳之中,脫魯忽察爾不停的拽著自己的頭發,惱怒的想著事情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
原本,脫魯忽察爾與塔賓帖木兒商議的乃是借著伊齊烈思部的事件在朱權與朵顏三衛眾部落之間製造矛盾,甚至分裂才好。
但先是朱權付出了大量的代價拉攏住了伊齊烈思部的人,而後又對阿劄施裏恩威並施,導致整個泰寧衛上下都不再提起此事。
就在脫魯忽察爾因計劃的失敗而感到惱怒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塔賓帖木兒居然逃了,不僅逃跑了,而且還引來了北元的大軍。
這是什麼情況?這完完全全就是在坑他脫魯忽察爾啊!
要知道,此前兩人因為商議伊齊烈思部之事,過往非常密切,當然當時兩人對外宣稱他們在一起僅僅是處於好朋友的關係,常常聯絡感情而已。
但是現在可好,塔賓帖木兒居然投靠了北元。
脫魯忽察爾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從塔賓帖木兒叛逃之後,他營帳四周出現了很多陌生麵孔,而與此同時,每當他在外的時候,總會有人向他投來異常的目光。
就在脫魯忽察爾唉聲歎氣之時,隻看到有人走進了他的營帳。
脫魯忽察爾一看,走進他營帳的正是朱權與阿劄施裏。
“殿下,阿劄施裏,你們怎麼來了!”
脫魯忽察爾連忙站起身來向著朱權恭敬的說道。
別看此前脫魯忽察爾對朱權不恭敬,但是因為脫魯忽察爾並不畏懼朱權,在脫魯忽察爾的想法之中,縱然朱權乃是大明寧王同時有著大寧都司之權,但是對於他脫魯忽察爾又能奈何?總不能因為脫魯忽察爾的不恭敬,朱權便下手處置他吧。
但是現在,脫魯忽察爾清楚,自己要是再敢對朱權不恭敬的話,那麼就憑自己此前和塔賓帖木兒過往甚密,朱權給自己按一個心有不軌的罪名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說到底,脫魯忽察爾不畏懼朱權,但是他畏懼大明!
通敵北元,就這一項罪名便足夠脫魯忽察爾萬劫不複的了,乃至是他的兀良哈部都將會因此遭到大明最為嚴厲的懲罰。
聞著營帳內彌漫的酒味,朱權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朱權向著脫魯忽察爾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營帳內一張還算幹淨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這一過程之中,脫魯忽察爾一直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動都不動。
直到朱權和阿劄施裏坐定,朱權讓脫魯忽察爾抬頭,脫魯忽察爾這才敢將頭抬起來與朱權對視。
看著脫魯忽察爾的表現,朱權心中頗為不喜。
至今朱權還記得,當初自己剛剛來到泰寧衛之中的時候,這個脫魯忽察爾是有何等的囂張。
而後,根本不需要朱權打聽,脫魯忽察爾在伊齊烈思部一事上的態度以及和塔賓帖木兒的關係便自然有人將這些主動彙報給朱權。
但是現在,脫魯忽察爾看到朱權到來,卻如同一個小兔子般顯得慌亂。
當然,朱權臉上的表情雖說不怎麼好看,但是在脫魯忽察爾表現出自己的恭敬與惶恐之後,朱權也是心中一鬆。
起碼,脫魯忽察爾的表現能夠證明他和北元軍隊沒有什麼勾結。
“脫魯忽察爾,孤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你應該明白孤的意思!”
“殿下,下官此前乃是遭到了塔賓帖木兒那個該死的家夥的蒙蔽,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和北元的事情,不然給下官十個膽子,下官也不敢背叛大明啊!”
說著,脫魯忽察爾便猛地向著朱權半跪了下去。
朱權沒有說話,一雙眼睛依舊盯在了脫魯忽察爾的身上。
“脫魯忽察爾,孤聽阿劄施裏說,在孤就藩大寧之後,你對孤多有不服,言語之中更是多有不敬,可有此事!”
朱權猛地喝問道。
聽到朱權的喝問,脫魯忽察爾額頭上頓時流下了冷汗。
奉天靖難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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