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密爾頓用馬鞭指著第一幅畫,對畫家說:“你畫錯了老朋友,這是常識,開槍時不可能睜著兩隻眼睛。”畫家輕蔑地哼了一聲,他發誓絕對沒有畫錯,漢密爾頓也沒有時間和他爭論,趕緊策馬向十四州的營盤奔去。
被囚禁在十四州警衛隊營區的奧哈拉將軍,這段時間的長途行軍,讓他的雙頰削瘦了許多,他在顫抖著,他聽到胡仁遇刺的消息後,並沒有喜悅,因為,誰知道那個黃皮膚的少年,又會因此變換著什麼法子來折磨他以泄憤?淚水,從他的眼眶裏滲出。
蘇京躺醫務室的床上,他緊緊地握著胡仁的手,對胡仁說:“師父,有個事,瞞了你許久……”
“不用說了,天大的事我也原諒你。快動手術吧。”胡仁著急地說。
蘇京笑了起來,望著邊上悲愴的陳甦鴻說:“我不是、不是那種人……”陳甦鴻狠狠地點著頭,蘇京又指丹尼爾等三個連長說:“警衛,要、要有死誌……”
“師父,保,保……”沒有說完話,烏黑的血就拚命溢了出來,這位和胡仁從故國轉戰北美的弟子,頭一歪,就這麼去了。
葬禮的儀式很隆重,十四州警衛隊的戰旗蓋著蘇京的身軀,十四州警衛隊鳴槍送行。胡仁讀到悼詞中這一句:“……為北美的獨立戰爭貢獻了自己的一切……”已經哽咽著讀不下去,隻得交由陳甦鴻去讀。
當儀式舉行完畢,胡仁和陳甦鴻坐在按中國人習慣樹立的墓碑前麵,胡仁泣不成聲地說:“斬首,真是斬人首者,人也斬其首啊……!”
陳甦鴻隻是一個勁的抽著煙,他過了良久才說:“壯誌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師父,讓他安息吧。”
在聖多明戈的陳宣接到這個意思時,愣了一下,過了半晌,才醒起抹去眼角兩點淚珠,他搖了搖頭,蘇京的死,太不符合他的利益了,如果死的是倔強的陳甦鴻,也許還好點,因為陳甦鴻是個死腦筋,很多東西他一旦認定了以後,和他說什麼也沒有用。而蘇京倒讀過書,可以曉之以理,一旦有什麼事需要配合,會方便許多。
這很讓陳宣悲傷,此時一名端著時鮮生果的女仆走近書房門口,她沒有想到,總是談笑風生、瀟灑倜儻的主人,居然在壓低著聲音哭泣。她驚呼一聲,拋開手裏的東西,不管盤子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也不管鮮果灑得一地都是,她快步想跑去安慰陳宣。
但向來對仆役很和善的主人,從書房裏怒睜著通紅的眼走出來,戳指著她,一字一頓地問:“剛才誰打爛了了東西?拖下去!抽二十鞭!”這名可憐的、平時深得陳宣寵愛的仆役,捱了七鞭就香消玉殞了,因為執行的那名黑女奴,向來嫉妒她深得陳宣寵愛。她至死也不明白,為什麼隻是打爛一隻盤子,就惹起主人的不快?因為上次她使小性子時,故意用掃帚打爛了價值足以買上百十隻盤子的立式時鍾,陳宣和顏悅色地先問她有沒有弄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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