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匹很醜的馬,也許把它放在中國,還算中等,但放在西歐的高頭大馬中間,顯得無比萎瑣。藍小鐵指指著馬身上的刀痕,對於出身拳師世家的他來說,分辨刀傷劍創,還是不太難,猶其這是一道明顯由類似大食人或天竺人的彎刀造成的傷疤。
“這一道刀痕明顯是騎兵作戰時留下,按這個走向,刀的落下並不止馬身上。”藍小鐵從容的說出他的見解:“所以我問了一下勳爵,果然這是一匹伴隨他作戰過的馬,我甚至可以判斷,把這匹馬運回倫敦,應該不是便宜的價錢。”
“毫無疑問,這是一匹蒙古馬。”藍小鐵笑著轉身離開馬棚,畢竟那裏的味道不是太討人喜歡,邊走邊對羅瑞說:“而你要把它買去拉車?荒謬!你要知道草原上的冰風,就隻有蒙古馬能捱過,按我們校長說的,以前蒙古人打到多腦河,就是騎這種堅韌馬種!”
漢普斯得意地對著羅瑞哼了一聲,但卻聽藍小鐵又說:“不過我確信羅瑞子爵真的買過這匹馬。”
“我相信勳爵你不會反對一點,就是羅瑞子爵他可以不招惹你的話,就一定不會自討沒趣。他不是一個蠻夫,他是很熱愛生命的人。”藍小鐵走在前麵,繞過一根羅馬式柱子,笑道:“而羅瑞子爵給了我八百金幣,來讓我說服你把馬讓給他,我想這匹馬,無論如何也值不了八百金幣吧?盡管勳爵你覺得它是你的夥伴,但在其他人眼裏,你認為它值八百金幣嗎?”
漢普斯勳爵寒著臉,他很討厭別人以價值來衡量這匹救過他命的戰馬,但他是個誠實的人,最後還是點點頭表示認同藍小鐵的說法。
“我想,有人要對付你們。”藍小鐵走到英式花園的棕櫚樹下,靠著樹坐下對兩位成人比著一起坐過來的手勢,而他的話的確引起了兩位成人的興趣,他們就在藍小鐵的身邊坐下。
“在我的故國。這叫二個桃子殺三個紳士。”藍小鐵盡可能的漢語轉成英語,但效果的確不如人意,他也感覺到這一點,所以又補充說:“也許這麼說你們容易懂一些:驅虎吞狼。”
漢普斯和羅瑞都驚呼起來,他們馬上就說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對了,就是那個引起羅瑞向漢普斯發起決鬥的女人,她就叫米雪兒。
“那麼,我想你們應該成為朋友,對嗎?你們都沒有異議,那麼此行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我想我應該告辭了。羅瑞子爵,記得你還沒付給我的那一部分酬勞。”藍小鐵站了起來,誇張的行了一個鞠躬禮。
羅瑞子爵決定留下來和漢普斯勳商量,怎麼對付那個現在又傍上另一個貴族的米雪兒。而藍小鐵自然不會狂妄到以為自己留下能幫到他們的忙,他很清楚自己不過是以一個站在局外的東方人的邏輯,以及之前的“恐怖活動”,給這兩位貴族留下的心理陰影,使他們平靜下來以正常心態思考問題罷了。
他帶著漢普斯勳爵送的一把馬刀,坐著羅瑞子爵的馬車,獨自回去古堡之前,漢普斯勳爵親自送到門口,反而羅瑞卻呆在客廳沒有出來送他。藍小鐵上馬車前回頭對勳爵說:“你的馬是門房牽去溜的吧?我沒有猜錯?那好吧,我隻想告訴你,當他剛才帶著傷從你那裏回到大門口,我們隻給了他一個金幣,他就願意再冒險去通傳多一次了。”
“嘿!”漢普斯勳爵對上了馬車的藍小鐵叫道:“我的朋友,你能告訴我,是誰教會你這麼嚴密的推理嗎?”
藍小鐵猶豫了一下,從才窗口對勳爵道:“我的校長,歇洛克.福爾摩斯。”胡仁的名字,是禁止在倫敦提起的,除了雅克布和羅瑞,沒有第三個英國人知道。
“他的每個學生都和你一樣優秀嗎?”
“隻比我更優秀。”這是出於漢人習慣性的謙虛。
“那麼!代我向他問好!他實在太睿智了!”
“謝謝閣下,我一定轉達,他的確如同一位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