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刀狠狠地刮著大胡子,當胡子刮完,刀鋒把下巴劃得鮮血淋漓,赫茲持了這把柄上早已脫漆的小刀看著,眼眶裏卻便又紅了起來,想起兒時玩伴奧拉夫為了湊錢和自己去買這把刀,兩人捱了幾星期不吃早餐的情景,心中不由鬱積至極,大吼一聲,硬生生用大拇指按斷了小刀,人也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赫茲隻覺得臉上有濕潤的感覺,睜開眼隻見天還沒有亮,舔他的卻是在樹林彼端鬆了韁繩的戰馬,久不見主人,就穿越了還在焚燒的樹林來尋主了。掙紮著起來,仔細辨認地上的馬蹄印,他爬上馬鞍,絕塵而去。
又過了一會,打著火把列著行軍隊形的三百名英國陸軍士兵,走過了這個地方,良好的軍事素養,使得隊列中就算有人張望了幾眼那著火的樹林,也沒有人停下去檢視地上的屍體,查爾斯準尉,噢,不,應該是查爾斯中尉隻是催促士兵們再快些,他心中以為,詹姆斯中尉應該已俘獲了那個見鬼的州長回去領功了,自己須得趕快些,別讓那些叛軍跑了。
胡仁、秦劍一行人,夜色中已回到了宿營地,八十英裏,連替換戰馬都不用,胡仁在馬上一見蘇京,強在嘴邊擠出發澀的一絲笑容,說了一句:“快拔營!”就一個倒栽蔥從馬摔了下去。陳甦鴻攙起胡仁,得意地衝蘇京吹了一聲口哨,招呼秦劍到身邊,仔細問起這一次行動的過程,別說約翰遜的遺體沒望一眼,連那還會喘氣的帕根,陳甦鴻也壓根沒搭理。
這讓在邊上的一連一排的士兵,臉色很是難看,蘇京苦笑了一下,自己動手把帕根從馬上解下來,那些士兵臉上才緩和了些,剛把布層塞在帕根口中,剜出大腿上的鉛彈,帕根便被痛醒過來,幾個士兵死命把他按住,陳甦鴻走過來,一掌砍在帕根頸動脈處,立馬又昏了過去,蘇京連忙對士兵說:“按住他,別動,弄昏他是好事,不然會活活痛死過去!”
但剛剛包紮好,陳甦鴻又催著趕路,蘇京怒道:“起碼埋了約翰遜中士!”
“不行!一刻鍾也不能再耽擱!你和秦劍帶師父還有帕根先走,我帶其他人清除痕跡!”
跟蹤馬蹄的赫茲,在天最漆黑、最接近黎明的時候,從馬蹄的印跡跟蹤到宿營地周圍,盡管失去了馬蹄的痕跡,但獵人出身、以當兵為職業的雇傭兵赫茲,還是找到了棄置的宿營地,並且他打著火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足跡,但赫茲一下子無可適從地坐倒在地上。因為足跡太多了,三個方向都有馬蹄印子,都是三四匹馬奔過的跡象,赫茲坐了片刻,咬牙衝其中一個方向追了下去,也許是因為受傷後的恍惚,也許是因為好友的逝去讓他難以再冷靜下來,也許是天太黑看不真切,總之赫茲沒有發現其中一條沒有馬蹄印的路上,不單沒有馬蹄印,而且沙塵平整得出奇。
至於等到接近中午才走到這裏的三百人步兵隊伍,查爾斯中尉已沒有機會去發現什麼了,朝露,和風,加上氣急敗壞的赫茲泄憤留下的痕跡,如果查爾斯中尉還能發現什麼,那麼他應該就不是一位中尉,而是一位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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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街頭,卓墨坐在馬車裏玩弄著定做的小手杖,一位十歲的小紳士用的手杖,總不見得常有人買,再說卓墨還要求裏麵必須藏著一把劍。他在台爾森銀行的門口下了車,用他那嶄新的手杖敲擊著辦事員漢斯的桌子,漢斯需要站起來,才能見到這位小紳士,但他絕對不敢待慢,這位少爺已經可以讓銀行開出二千金路易的擔保,這可能得漢斯賺上十年或更久。
卓墨轉了一筆錢給在英國的藍小鐵,他和藍小鐵關係在廣州時就關係很好,曾有幾次卓墨多嘴,而其他小孩要欺負他,都多虧藍小鐵幫他擺平了事情。卓墨覺得,藍小鐵是個可以依賴的朋友,所以他決定轉五十英磅去給藍小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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