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此刻,就當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吧。
及時行樂,活在當下。
在婚車前,陸淵牽著自己王後的手,感受著對方微微的顫抖,堅定的牽著她,一步一步踏上了階梯,向著前方婚禮正場而去。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隻君子,福履綏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樂隻君子,福履將之。……”
耳畔禮官念著婚詞,陸淵心思卻已經不在此。
順著婚禮的步驟,將各項流程一一走完,同時對天禱告,希望上天祝福這對新人之後,整場婚禮總算到了尾聲。
….在酒宴上向著手下臣子、各國使者敬禮感謝之後,陸淵沒繼續留在酒宴上,影響下麵人發揮。
而是獨自一人,穿過深深的宮城,來到了自己婚房。
紅色的燭影搖晃,輕薄的紗幔遮擋,陸淵進到房內,看著靜靜坐在床邊,聲音略顯些單薄的王後,嘴角笑了笑,就走到人旁邊。
輕聲說道:“彩兒,今日你我就是正式夫妻了。”
話落,人就湊了上去。
這注定是個難忘的夜晚。
……
夫妻間的滋味,確實令人流連忘。
自從與藍彩兒大婚後,這對新婚男女,就食髓知味,後麵一連十餘天,都沉浸在了上麵。
也偏得他們都是先天宗師,精力充足,龍精虎猛,隻要不願,便是一二時辰也是等閑。
如此一般,做起事來,就更沒個節製了。
日日沉溺,夜夜不休,荒唐無比,說的就是這對男女了。
不過好在陸淵已是一國之君,而且立下了豐功偉業,不論內政還是武功,都有極出色的建樹。
唯有一點,確實不足,那便是沒有子嗣。
這對於一個王朝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弱點和威脅。
沒有子嗣,怎麼能保證王朝能長久的傳承下去?
沒有足夠的兒子鎮守四方,怎麼能保證王朝基業鞏固?
若非眾多大臣知道,自家大王是先天宗師,能活一百五十歲,如今也才三十多,今後還能活個將近一百二十年,歲數長久著。
如此高壽,足可維係王朝了。
怕是早早的,還沒開國的時候,孫思文他們就會勸戒,讓陸淵早生子嗣了。
但即便如此,陸淵膝下無一人,在這個多子多福的年代,依舊讓人感到心裏不踏實。
所以對於他手下臣工來說,如今大王日夜荒唐,荒唐的好啊!
不荒唐,怎麼能當下子嗣?
不荒唐,怎麼能穩固國本?
不荒唐,這江山社稷就沒了傳承。
他們不怕陸淵荒唐,因為在這個個人武力為中的世界,隻要君主有強大武力,荒唐一點也沒啥,這是屬於強者的權利。
他們怕的是陸淵是那種清心寡欲的聖君,不近女色,就隻想著軍國要務,那才要命。
因此,對於陸淵這種荒唐行為,崔長青、孫思文這些大臣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沒有去說了。
反正現在國內政務,一直都是他們左右二相處理。
其它軍務,如今大戰已歇,隻是修養。各贏各伍的軍務,也有各僚屬處理,可以自行運轉。
而且周青雖然地處北疆襄陽,但好歹也是國中大將軍,一些軍機要務,也是要幫著處理。
這多方協助下,隻要不碰到影響國運的大事情,其實陸淵在與不在,其實都不重要。
或者事實上,隻要建立一個有效可行的,能正常運轉的體製,其實君王的意義,就真的隻剩下象征了。
….不過這對於很多君王來說,這便意味著自己被架空,意味著自己的權力被奪取,很少有人能接受就是了。
所以到了最後,王權與相權之爭,往往便會鬥得不可開交,最終使國家衰敗。
好在以上這些,都是那些繼任之君,該去考慮的事情。
陸淵作為開國之主,一言九鼎,威望極盛。
別說被人架空了。
該是崔長青、孫思文這些丞相,思考著自己的相權,怎麼不會被完全過多侵蝕才對。
當然。
與兩人與陸淵的關係,那信任與看重,自然不是一般的大王與丞相可比。
這種權力之爭,基本是不會發生在幾人身上的。
不過雖然說沒人會去管陸淵荒唐無度,甚至都在支持他,但陸淵心境,卻不是一直沉溺享樂之人。
在與藍彩兒歡度一月之後,他便從溫柔鄉中爬了起來,總算抽出時間,開始處理政務。
而這第一件事,便是向來有他總管的軍務。
“大王,自從大王北邊連敗周人,不斷向著江南傳送俘虜以來,臣受命整頓各部戰、苗兵,降卒民勇,日夜不敢安寢。
而今年餘過去,如今各部皆已整頓完畢。
其中北伐之後歸建戰兵,計有七萬八千餘人。六萬苗兵,最終餘有兩萬三千餘人。
按照大王之令,這些殘餘戰兵、苗兵,淘汰老弱,則其強幹,皆重新編練部伍,組建為國內禁軍,最終得軍九萬人。
淘汰下來的一萬餘老弱,則編為府縣兵,分配至各府各縣。
收編的十一萬降卒,同樣也裁汰老弱,擇留精幹,亦留下了九萬人,收為禁軍。
如此禁軍共有十八萬眾,分設九軍,各兩萬人,是為大王九軍。
挑剩下的兩萬降卒,則編為襄陽、西川兩郡郡兵,各一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