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整個渝中府城內外,陸淵手底下的兵馬,已經增長到了將近十萬之眾,氣勢可謂極盛。
….兵強馬壯,軍心可用。
因此到了第十六日,改變了守勢,開門列陣,調集那些聚來的義軍附庸,讓他們開始強攻山下營寨。
這些義軍附庸差不多有著三萬眾,陸淵令他們輪流上場,不斷猛攻敵軍營寨。
期間甚至因為傷亡慘烈,發生了數次叛亂,最後殺了千餘人,才鎮壓下去。
如此強攻了三天,擊破了敵軍外圍營寨,陸淵才將打了數天後,隻剩下不足萬人的義軍撤下。
然後他調集自己招募的那些民勇,共計四萬餘人,親自領著,繼續強攻敵軍營寨。
打了兩天,周蜀聯軍的營寨被攻占過半,甚至算上前幾日,這些敵軍損失的兵馬都超過兩萬了。
但在此期間,李雄依舊沒有冒出頭來。
而周蜀聯軍的抵抗,也是日漸低落衰微。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第二十一日。
這天清晨。
渝中城內角聲連響,大批的精銳集結,開始往城外而去。
陸淵站在城樓上,從高處眺望著山腳,看著範圍已經縮小了一圈的敵人營寨,回過頭來對著自己弟子周青道:“大戰近月,眼前敵軍接連與我交手,但其主帥卻一直未動。
根據抓到的那些俘兵所述,城外統帥敵軍的正是偽蜀之主李雄。
可其以先天之身,卻坐視我出手,大加屠戮手下部眾。
雖不知其為何如此,但打了這麼些天,敵人兵馬已經折損過半,剩下不足三萬人,士氣更是衰微到了極致。
此等情形,正是破敵良機。
稍後我親冒鋒失,領著精銳破陣。你在後麵指揮大軍,緊跟上來。
今日我要一舉攻破眼前之敵。”
周青看著意氣風發的自家師父,整個人也受到了感染,朗聲說道:“師父但管向前去殺,弟子統領兵馬,緊隨其後,必不落下。”
陸淵哈哈一笑:“好,那今日就讓你我師徒,一同擊破此賊。”
說罷,一個飛身,就跳下了城樓,落在了城門口處,已經準備好的馬匹上。
“出發!”
他一揮鞭,駿馬奔馳,四蹄如飛,便向前而去。
身後則有數十騎士,緊隨著跟上。
周青見此,也轉身下了城樓,開始行動起來。
陸淵已經開始衝寨了,他也得早點安排大軍,緊隨著跟上,不使自家師父陷入敵軍重圍之中。
鼓聲隆隆,旌旗獵獵。
前方敵人營寨之外,萬餘兵馬已經集結,更多的人還在從山上趕來。
陸淵騎著駿馬,奔馳到敵人營寨百步之前,然後運起真氣,大喝道:“陸淵在此,李雄鼠輩,可敢出營與我一戰?”
聲音如雷,瞬間傳遍周圍曠野。
不僅外麵列陣的士兵能聽到,就連敵人營寨內,也有大半區域可聽到此聲。
然而麵對這邀戰,敵人營寨之內,牆上的那些守軍望了一會,時不時朝著身後看去,像是在等待什麼?
….可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來想見的那人。
於是眾人頓時清楚,自家的那位統帥,又是怯戰了。
雖然也有很多人能夠理解,麵對聲威赫赫的長沙王,自家統帥不敢與之交手,其實也是正常。
但兩軍交戰,主帥如此表現,在眾人眼中,那就是無能。
因此一些周人士兵,此時就罵出了聲。
“什麼狗屁蜀王,畏敵至此,竟然連麵都不敢露。這點膽子,做什麼蜀王,我看是鼠王才對。”
“弟兄們連日苦戰,扛著賊人的先天宗師,都要奮力拚殺。那李雄賊子,身為先天,竟然連麵都不敢露,隻看著我們這些普通人送死。大夥給他賣命,真真是冤枉自己。”
“城外賊人聚集精兵,那陸淵又出現了,看樣子還準備親自動手,這次又要死上千人,真是苦也哉。不知此次要死的,又是誰?”
“媽的,老子不想打了。就李雄這鳥樣,真活該他丟了西蜀之地。”
以上這些,是屬於上算理智的。
而其它一些沒啥文化的粗人,隻是開始問後期李雄全家親屬,甚至祖宗後代了。
聽著這一聲聲難聽的話,那些周人旁邊不少羌人士兵,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自己羌族之王,被人如此辱罵,著實令很多人有些難以接受。
但偏偏周人罵的,還都很有道理。
就李雄這些天的作態,說真的,不僅僅是周人,就連那些底層的羌人士兵,都想要罵上兩聲。
隻是礙於情麵,以及心中對於天生貴種的畏懼,讓他們不敢說出於口罷了。
自己不敢說,此時聽著周人在罵。說真的,不少羌人還聽著挺爽的。
然而罵歸罵,等罵完之後,整個聯軍士兵,士氣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下來。
賊人眼看著就要發起強攻,看他們這次出動的人馬,一個個披甲執銳,明顯是精兵強將,領頭的又是陸淵這個殺神。
而自己這邊,唯一能抵抗對方的統帥李雄,卻又是畏戰不出。
這等情況之下,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麼去抵抗。
甚至這樣抵抗下去,真的有意義嗎?
許多人心中生出的這個困惑。
周人、羌人士兵在心中迷茫的時候,城外的陸淵,則是又喊了兩遍邀戰之語。
然後看見還是得不到回應後,也不再繼續邀戰,而是直接揮手下令,大軍攻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