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些,就足以令人畏懼了。
是以,這酒宴之內的恭維,基本也能說是發自眾人內心了。
陸淵聽著耳旁眾多的恭賀之聲,臉上也帶著些澹澹的笑意,心中更是酣暢淋漓。….大丈夫,便該站於雲端,受萬人景仰,聽萬眾屈服,如此方不負來世上走一朝。
他穿越以來,十數年如一日,每日以自律到變態的要求,如果機器程序一般,練武、讀經,有時甚至還要外出冒險,這吃盡了苦頭,為的是哪般?
除了想要自保之外,更多的,還不就是求眼前的風光榮華嗎?
此時奮鬥十數載,自己實力有了,國家有了,大軍有了,萬民有了,嬌妻有了,風光有了,名聲此時更是有了。
可以說,以上諸多這些,都是陸淵自己一刀一箭,用自己的血汗打拚出來的。
這其中雖然金手指也起了作用,但他自己的努力,卻也少不了的。
不然你換個人,讓他十幾年,每天都保持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練武、讀書、工作試試?
能做到這些,再來與陸淵說其它。
不過穩健性子作祟,雖然此時陸淵心中得意無比,但麵對眾人的誇讚,臉上依舊保持著謙遜,引了眾人敬的一杯酒後。
自己又倒上一杯酒,對著白夢陽感激道:“此次本王能殺張蟬衣,全賴武安侯先前重創此賊,使其傷不能戰,方才使我得了個便宜。
這是我沾了武安侯的光。
斬殺張蟬衣,功有一半在武安侯,本王在此敬武安侯。”
人不可為眾失之的,更不可獨占鼇頭。
因為這往往也意味著,你將走於台前,為眾人目光所注視。
雖然陸淵也清楚,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不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
但能減少一些看向自己的目光,讓人少惦記自己一點,總歸是好的。
此時做出一些謙遜退讓,做出一些軟弱姿態,別管有沒有人會相信。
世上人那麼多,說不定總能騙到幾個傻子呢?
而隻要能騙到,那對於陸淵來說,那便是穩賺不賠。
所以呀。
一路砥礪前行,要的就是穩重,就是仔細,就是小心。
陸淵能一直走到現在而不出問題,靠的就是這份穩重,這才是他最大的財富。
而聽到他的敬酒,武安侯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了笑,舉起酒杯飲了一口,然後道:“長沙王果然人中龍鳳,寵辱不驚,謙遜有禮,進退有度。既然大王這麼說,那本侯就不客氣,厚臉昧下這份功勞了。”
眼下大敵當前,周人雖然已經大敗,前後損兵近二十萬。
但以周國的底蘊,舉國有雄兵六七十萬,就算丟了二十萬兵馬,也才隻是三分之一罷了。
雖然算得上元氣大傷,但絕不能說對方就毫無再戰之力了。
就如越國,接連經曆了三場叛亂,三場國戰,亂了快十年了。
可到了如今,不也還能拉出十幾萬精銳戰兵,北伐周國嗎?
所以真的逼急了,周人再抽個二十萬兵馬南下,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至於說損失了兩位先天。
周人有前後左右、東西南北,八大柱國。
這八位柱國大將軍,可都是先天宗師。此時就算折損了張蟬衣、歸連雲,對方也還有六位先天宗師。如果算上李雄的話,更是還有七位。
因此有需求的話,周人還是可以再抽調出兩三位先天宗師,想來這前線戰場支援的。
以周國的底蘊,完全可以在集結重兵,與他們聯軍再打一場舉國之戰。
有如此大敵在前,聯軍這邊就算有再多矛盾,那也不能發作起來。必須得暫時穩定下去,繼續保持表麵的團結一致,共同對外。
故而哪怕白夢陽察覺到了陸淵藏拙的心思,但卻也沒多說什麼,反而配合的做起了戲來。
場內其他眾人,見此一幕,立刻也明白了這兩位聯軍中大老的態度,於是一個個也不管心裏如何想,都跟著配合演起戲。
於是接下來一幕,便可看到陸淵吹捧白夢陽,白夢陽則吹捧嚴望秋,嚴望秋又吹捧蘇玄歌,蘇玄歌反過來又吹捧楊景,楊景又回過來吹捧陸淵。
這般吹捧過來,吹捧過去,氣氛頓時就融洽濃烈了起來。
甚至眾人與陸淵的敬畏,也在這一場場吹捧和酒杯中,慢慢的消減了些許。
最起碼,嚴望秋等人的態度,是慢慢恢複到往常那般,與陸淵融洽相處。
沒有先前那種隔閡了。
嗯,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而等到內部漸漸團結穩定起來,陸淵借著敬酒的機會,也開始詢問白夢陽,之後戰略:“武安侯,如今當陽之敵已破,襄陽周人損兵十餘萬,更折了兩位柱國。
如今我等聚兵十數萬,兵臨襄陽城下。
下一步該如何行事,不知午安侯可有計較?”
眾人聽聞,也都放下酒杯,好奇看過來。
如今的襄陽城,可算不上好打。
首先襄陽城臨漢水,城東城北都靠大江,有碼頭水門與江水連接。
所以哪怕他們兵臨城下,最多也隻能封鎖城南城西,根本無法徹底斷絕襄陽與外界的聯係。
而城內守軍,經過這些日子的聚集,據可靠消息,已經有了五萬民夫、三萬從前線潰敗下來的周兵,還有從襄陽、南陽二郡聚集而來的兩萬郡府縣兵。
一共合兵十萬。
再加上李煙景和從南陽郡緊急趕來的周人東柱國大將軍齊元義,也有著兩位先天宗師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