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陽目光望向遠處,那是北方,是襄陽城的方位,迎著中午熾烈的陽光,不由自語:“信使前幾日,應該就已經抵達長沙王處。眼下就看這位讓人心驚的後輩,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了?”
站在長林縣的城頭,這位武安侯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憂慮。
……
襄陽城南二百裏處,石梁山。
陸淵站在山林中,看著下方從官道上,倉皇逃去的百餘名周兵,不由道:“這應該是第三批周人了吧?”….旁邊跟著的一個將領道:“回大王,是第三批了。”
陸淵點頭:“有這麼多周人潰兵,從丹陽方向逃回來。看來前線丹陽戰場,周人已敗,武安侯先前傳信於我,讓我看住此處,果非虛言。”
旁邊將領道:“周人應該是敗了。不過一連三波潰兵,都隻有百餘人。我等守在此處,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大魚。
別大魚沒守到,還放過這些小魚,這就白忙活一番功夫了。”
陸淵聞言,不由笑道:“無妨。我已令人,在石梁山後百裏外,一共水陸三條道上分別設伏。
這些周兵從這裏過去了,後麵還有好幾道埋伏,他們逃不了的。
我們這處主力所在,是用來埋伏大魚的,此時可不能暴露。”
前幾日,陸淵收到白夢陽的信,說聯軍近日內會發起猛攻,打算一舉擊破當陽城。
讓他在這後方布置一下,攔截那些周人逃兵。
得到信後,陸淵立刻便留楊景在襄陽城外,領著兵馬,繼續圍困此城。
而他本人則領著一萬戰兵,南下石梁山,於這一帶設伏。
如今等了四五日,總算是等到了周人潰兵。
不過先前過去的,都隻是百餘人規模的潰兵,人數太少。根本不值得他親自領著,埋伏在石梁山附近的五千主力動手。
這些潰兵,自有後麵埋伏的數股人馬料理。
陸淵真正看上的,還是周人的主力。
‘這次不趁著這個大好機會,撈個萬餘周兵,那才是白來一趟了。’
他心中這般想著,隨後便見遠處大片煙塵升起,前方官道上,一條長龍往此而來。
“吩咐下去,大魚來了,都給我準備!”
見此一幕,陸淵倏的起身,立刻下令。
瞬間,附近兩側山嶺,五千餘伏兵張弓搭箭,舉石檑木,隨時準備動手。
……
大軍簇擁中,張蟬衣坐在一輛平板馬車上,臉色白的嚇人。
兩日前,他再次與白夢陽一戰。
本就深受重創的他,再與那位武安侯交手,自然遠非敵手,隻是撐了片刻,便吐血而逃。
而此次受創,令他一身傷勢,變得愈發嚴重。
如今體內多處經脈斷裂,甚至右手臂骨粉碎了,不能再用。
渾身真氣,也因為經脈阻塞,能用者不過十之一二。
這種種傷勢下來,這位前柱國大將軍,先天宗師,可以說一身實力,保存連十一都不到,可以說是虛弱至極,淒慘無比了。
但就算是如此虛弱,張蟬衣還是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在逃出長林縣後。又在襄陽府南部幾縣,收攏了當地留守的一些駐軍。
最終與他一同逃出來的殘兵彙合,整編出了近萬兵馬。
此時張蟬衣便帶著這些好不容易留下的家底,打算撤回襄陽城,幫助守住這座南方重城了。
….“唉,經此一戰,我軍損兵十餘萬,還戰死了一位柱國大將軍。國朝受此重挫,沒個十年,怕是難以恢複元氣了。”
坐在車上,張蟬衣一邊咳嗽,一邊用僅存左手捂著嘴,掩藏著其間的血跡,同時心中憂慮著想著國事。
然而後就在這時,周圍頓時一聲爆響。
兩側山嶺間,頓時金鼓齊鳴,木石亂落,箭失飛來。
一聲聲呐喊,從山上響起。
而山下正在通過山穀的周人士兵,猝然遇襲之下,本就士氣低落,人心惶惶,他們頓時軍心大潰,朝著四方而逃。
“站住,都不許逃,都給我留下來殺敵!”
張蟬衣見此一幕,頓時目眥欲裂,整個人一個飛躍而起,橫在半空,一身白光耀眼,仰天怒吼。
然後,還不等他收攏兵馬,抵抗突襲。
遠處一道赤紅光芒飛來,烈火耀耀,同時耳旁一道雷響,瞬間充斥了這位柱國大將軍的心靈。
紅白兩色光芒碰撞,天空火焰與白光交織,期間又有雷音生起,甚至看到黃色塵土流露,短短十數息後,這些異象又消失。
而後陸淵立於半空,雙手提著一具已經有些破碎的屍體,看著下方眾多周兵,大聲喝道:“爾等主將已死,丟兵卸甲,降者不殺!”
“丟兵卸甲,降者不殺!”
他會下眾多將士見此,一個個不由士氣高漲,大聲齊喝。
而那些周兵,見到連張蟬衣都死了,心中再無絲毫抵抗意誌,全都扔下兵刃,跪地求降。
弘道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長沙王陸淵於石梁山設伏,當場陣斬周國前柱國大將軍張蟬衣,然後收降周人七千餘,再得一場大勝。
至此,自歸連雲後,周人又一位先天宗師歿於他手。
同月二十五日。
與張蟬衣自當陽突圍後,受命前往襄陽郡西南竟陵府一帶,收攏當地兵馬的李煙景。
在數日努力之後,終於領著沿途收攏來的兩萬餘兵馬,撤回了襄陽城。
二十七日,白夢陽領著七萬大軍,與陸淵會師於襄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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