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廝殺,向來就是你死我活。甚至是自己陣營內部的士兵,都是你死我活。
這些先登營的士兵是這樣,甚至那些督戰隊的士兵也是這樣。
要是等先登營的士兵死完了,賊人營寨還沒攻破。那麼到時上的,就是督戰隊了。
在沒打倒敵人之前,沒有誰能夠置身事外。
……
前方大軍正殺的激烈,在後方,高高的將台上,陸淵也披氅按劍,看著遠處的戰場。
“師尊,按照如今進度,等今日下午時,便可攻破那個小寨。”身側,一個校尉看了戰場一會,大致了解了形勢後,不由說道。
這個校尉名叫顧維,乃是陸淵下麵收的記名弟子之一,實力在江湖三流。
實際上,整個大軍之中,凡是校尉營正,基本上都是由陸淵的一幹記名弟子擔任的。
這些由師徒名分維係起來的關係,才是他保證對大軍掌控力的根基。
陸淵回過頭來,看了顧維一眼,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打了五天,先登軍的那些雜兵七營去了三營,死了過半,恐怕也打不了幾陣了。
而且死傷如此嚴重,先登軍的那些士卒,怕是會承受不住,生起嘩變。”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此時提這些,是什麼意思。
因為整個先登軍七營,都是由顧維看管的。如今打了五天,先登軍固然損失慘重,死傷過半。
….但戰果也是輝煌的。
五天時間,先登軍就攻破了賊軍外圍八個營寨,殺傷賊人將近三千,幾乎一口氣把七星門叛賊營寨的外圍給清空了。
而按照陸淵以往有功便賞的原則,顧維立下如此功勞,賞賜是少不了的。
“師尊放心,我先登軍便是戰至最後一人,也不會從戰場退下。”顧維見自家師尊提出疑問,當即保證道。
對他來說,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嫡係部眾,而都是些雜牌民團。
這些雜兵,就算全打光了,對自己來說都無足重要。
反倒要是能用這些雜兵的性命,給自己換來一份功勞,那就是大賺了。
這穩賺不賠的買賣,做起來當然積極。
“那此事就交於你了。三天之內,給我再攻破五個營寨。”
陸淵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也不用把那些先登軍逼死。你跟他們說,隻要再打破五個營寨,那麼活下來的人,都將編入本將的嫡係部曲,免除先登身份。
還另外賞賜每人二十兩銀子,以嘉武勇。”
說到這裏,他又看著顧維,沉吟一下,道:“等打完了五個營寨,你可去找你大師兄,跟他領取流雲掌的全套功法。”
“謝師尊。”顧維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大喜,連忙拜倒。
“起來吧,你我師徒,不必這麼多禮。”陸淵瞄了他一眼,澹澹道:“隻要用心為為師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們這些弟子的。”
“是。”顧維站起身來,然後想著那份獎勵,便立刻道:“那弟子這就去前方督戰。師尊放心,三天內,弟子必破賊軍五個營寨。”
“嗯,去吧。”陸淵應了一聲,揮了揮手,看著弟子退下,便又繼續扭過頭,看著前方戰場了。
前方戰事依舊激烈,如今已經衝到第四陣先登士兵了。
在四輪的猛烈攻打下,那座小寨賊軍已死傷過半,寨牆上甚至都站不滿人。就連寨門,都在衝車的撞擊下,開始搖搖欲墜。
三天內打破五座營寨,對於先登軍來說,還是可以完成的。
“隻不過這樣的話,等三天過去,打完這幾輪後。那些活下來的先登軍,恐怕也剩不到千人了吧。”陸淵算了下這些日子的傷亡,不由默然無語。
從原本的七千人,死到剩下一千人,這等恐怖傷亡,無疑是極其可怕的。
對於那些先登軍來說,更是殘酷無比。
若是可以的話,陸淵其實也不想這樣,逼迫那些先登軍。畢竟縱然是雜牌,那也算是朝廷兵馬,屬於自己這邊陣營的。
而且每一個先登軍,都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把他們葬送在戰場上,也是很殘忍的。
“但我也沒辦法啊。”陸淵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