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嬌抱住她道:“我知道。”
還沒等懷抱溫暖,阿燕就推開了她道:“顏嬌你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說完阿燕就將顏嬌拉出門外,帶到一片曠野之上,將牽著的馬匹遞給她道:“顏嬌快跑!”
聽到她這樣說,顏嬌心中久違的求生欲突然破土而出。
她是神。
可她也想活呀。
顏嬌投給阿燕一個感激的目光,便在夜色下跨上駿馬,而後縱馬而去。
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阿燕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手,麵容漸漸扭曲,眼中滿是掙紮的痕跡。
沒堅持一會兒,阿燕額頭上冒起了虛汗,隨即便倒落在地上,再次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揉了揉額頭,目露凶光地看著遠方,眉宇處氤氳著一團驅散不開的怒氣。
還沒有走多遠,心髒上密密麻麻的疼痛毫無預感地襲來,顏嬌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握著韁繩,堅定地看著離開的路。
月色皎潔,溫柔地照在小路上,像是鋪滿了大雪。
走得越快,顏嬌心髒上就越疼,比百蟻噬心還要疼上幾分,似是那人在懲罰自己的逃避。
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微風吹來冷得讓人發顫。
心上越疼顏嬌就越發理智,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由痛得彎下腰,匍匐在馬背上,咬緊牙關,手中的韁繩緊緊握住。
劇烈的疼痛感,拂入每一寸肌膚中,在血液裏流淌,而後鑽入骨髓中。
每一次呼吸顏嬌都能夠感受到骨頭在胸腔斷裂的感覺。
呼吸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輕而易舉,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鑽心之痛。
握著韁繩的手緩緩鬆開,就在意識逐漸迷離之際,一位身著玄衣的男人從天而降。
將即將落於馬下的顏嬌穩穩抱在懷中,那懷抱讓人感覺格外的安穩,還能夠聞到那人身上好聞的味道。
還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一道清洌的聲音從天而降。
“回去還是離開?”
顏嬌掀開沉重的眼皮這才看到來人的模樣。
汗水打濕了發絲無力地耷拉在臉頰上,臉色蒼白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來,淩渡手上濕潤的觸感無一不傳遞著女孩剛才經曆的痛苦。
環抱在她腰間的手指微微顫抖,眼前的少女的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稱得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那雙冰封的眼眸中此刻遇春風,破天荒的出現沒有一絲掩飾的不忍。
顏嬌伸出手附上他的臉頰,扯出一個笑容道:“淩渡,我終於找到了你。”
剛才被點燃的心髒被一盆突如其來的涼水澆滅。
淩渡看著她,眼中的溫度逐漸退去,再次問道。
“回去還是離開?”
顏嬌道:“回去吧。”
真是天命難為。
淩渡沒有再說話,將她抱在懷中,騎上馬。
駿馬在月光下馳騁。
懷中溫熱隔著衣服不斷傳來像是海浪般,卻沒有融化冰冷的心髒,反而越發的寒冷。
我不是他。
我也不可能是他。
篝火熊熊升起,一群身著怪異的男子走到篝火前,他們的臉頰上畫著紅藍相間的條紋,頭上掛著一個青麵獠牙的麵具,衣服上畫滿了奇怪的圖案,和諧而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