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楊康也恢複了神智,一時怔怔然不知自己所處何處,舉目四望,郭靖躺在地上,居然他娘和曲曉月都出現了自己也不曉得,不禁問:“剛才我怎麼了?”
旁邊的仆從就道:“剛才唐少俠拉架,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那小子就直挺挺倒下了,小王爺您也跟著不動彈了,叫您也沒反應。”
楊康心裏一驚,心想唐無機出手旁人竟看也沒看到。就望向唐無機。
唐無機走過去,在楊康身上拍了兩下,把他身上因雷震子積的灰塵拍落了:“往你身上丟了雷震子,往他身上丟了迷神釘。”他一般不愛解釋,這句話其實是說給曲曉月聽的,就拿餘光去覷她。
曲曉月微微皺了下眉,大約是覺得這兩個名詞聽著都耳熟,但她好像沒想起來,隻盯著那些揚灰看了看,略略掃了唐無機一眼,就轉頭去瞧楊康,笑著問道:“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約莫是覺得丟了麵子,楊康就有些著惱:“我隻是偶爾讓他打中了,方才一直占著上風的。”說著,有意在他母親和曲曉月麵前展露兩手,揚聲道,“娘,月姐,你看我教訓這個小子。”
又轉頭對憨頭憨腦才爬起來的郭靖道,“我們再來打過。”
郭靖也道:“打就打,你非得娶了這位姑娘不可。”
轎中的包惜弱道:“娶什麼姑娘?康兒,你又招惹了什麼禍事?”
“沒什麼,娘,我不過比了一場武,人家就非要我娶她。”楊康就要過去和郭靖再鬥,卻被曲曉月伸手拉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唐無機度量她心裏當然是明白怎麼回事的,不過是做做樣子。就見曲曉月看一眼那根迎風飄揚的比武招親旗幟,以及那旗幟旁站著的楊鐵心、穆念慈父女,回頭對楊康道,“莫非是你砸了人家比武招親的場子?那確是該打。要我說,就是娶了人家也是應該。”
楊康更惱:“你怎麼也說這種話?”
曲曉月挑眉:“我怎麼不能說了,誰讓你非在人家比武招親的時候跟人家比武?”
郭靖覺得這新出現的姑娘總算說了句人話,應道:“就是,別人比武招親是正事,他要是無意招親,為什麼還來比武?”
楊康冷笑著對郭靖道:“你知道什麼?少插嘴。”說罷回轉頭來,對著曲曉月卻又是另一副溫和的模樣,耐心解釋道,“我隻是手癢,又見人家在這擺了好些天了,都沒遇上對手,才上場比試一番。”
曲曉月看了他一眼,就折返回轎中和那王妃低聲商量了一陣子,又折出來,對穆念慈和楊鐵心道:“真是對不住兩位,王妃想請兩位到府上一敘,共商此事解決之法。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楊鐵心還未回答,楊康就已過來,拉了曲曉月一把,將她拉到邊上人略少的地方低聲道:“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如何能讓他們入府,莫非是真要我娶了那姑娘不成?”
曲曉月深深地看了楊康一眼,答非所問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放心,我做什麼,總是為了姑姑好的。”
唐無機轉頭去看曲曉月,楊康此時或許還有些一頭霧水之感,他隱約是有些明白這玩家的意思了,但也想不出她要做什麼。
曲曉月許是感覺到唐無機的目光,轉過頭來,對他一笑:“這位就是唐少俠?……唐少俠看著……莫名有些眼熟。”
總算是注意到他了。唐無機順勢道:“此乃唐門派服,姑娘見過?”
曲曉月明顯一怔,認真打量了唐無機片刻,待要說什麼,邊上楊康忽道:“蜀中唐門鮮有出現,你怎麼可能見過,快回去吧,至於這兩個人,也依你們,待會我讓人送他們到府上去好好款待。”
曲曉月答道:“也是。”想想仍不放心道,“你可不許虧待了他們。”得了楊康的應,就轉身回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頭來看了眼唐無機。
唐無機看著那名玩家走回轎中,微微皺眉,這玩家怎麼穿了六年,好像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走路下盤虛浮,與常人無異。又想,倘若她真的一點武功也沒學到,那也難怪這麼久都沒有激活係統了。
待曲曉月和包惜弱坐轎走了,楊康就道:“這下好了,我們也不用再打了,兩位就跟小王回府裏去吧。”又殷勤邀請王處一也到府上做客。
郭靖以為他們這是要商量娶親的事了,就沒有異議。隻人群中有人仗著別人瞧不到自己,唯恐天下不亂地喊道:“誰知道你將他們帶去王府,會不會謀害了他們?”
楊康冷笑一聲:“小王若要謀害了他們,當街便可,還用得著大張旗鼓將他們接回府中?”
那楊鐵心雖然臉色煞白,一副癡呆模樣,這時卻也出聲道:“多謝方才那位好漢仗義執言,我看那王妃和那位姑娘言行,似不是十分奸惡歹毒之人,想來此去王府之中,並不用很擔心被謀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