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鬥金踏著薄雪進門,帶進來一股濕冷的寒意。

他搓搓手,摘下圍巾,在玄關處換鞋。

本來應該冷清的客廳此時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二筒。”

“碰!”

薑酒放倒手中的兩張牌,樂嗬嗬將阮罌打出來的拿走。

“一筒。”

“八萬。”

“哎。”薑酒伸手一攔,將牌推倒,“胡了。”

阮罌扒開她的手,恨不得整張臉貼上去,好看看她有沒有耍老千。

薑酒端起茶杯老神在在抿了一口:“你這小孩兒,忒輸不起。”

阮罌嘴角一抽,表情差點繃不住。

說的簡單,他們玩的是五個十個的,這幾把下去他已經往身上攬了兩個月刷碗的活計了,可不得仔細點。

看見關鬥金,薑酒搓著麻將隨手一指:“酒壇子放那邊就行。”

“怎麼就玩上麻將了,之前不還在討論菜單。”

阮罌起身,把煙熄滅:“金子哥,要不你來替我玩一會兒?”

關鬥金還未說話,薑酒先在他頭上敲了一扇子。

“你金子哥要去廚房幫忙,少添亂,我們繼續。”

聞言,關鬥金眼神變了又變。

看著支起的麻將場,他聲音奇怪:“你們都在這裏玩,廚房那裏誰做事?”

場上四人笑容頓時有點微妙。

“是金子嗎?”廚房傳來問聲。

楚樾的聲音。

關鬥金向著四人豎起大拇指,一臉佩服。

“讓大少爺和姓沈的在廚房忙活,你們是真嫌命太長。”

沈華書不說話,李白杏則摸摸鼻子,她當時說幫忙來著,最後被拉著過來湊人數。

說起李白杏,楚樾他們曾經在遊戲裏碰見過兩次。

後來這半年,阮罌和她撞了幾回副本,兩人一個有防禦一個可以搜索道具,加到一起就是粗長血條,配合起來感覺不錯。

最後他見這姑娘靠得住就把人拉到空白酒館了。

李白杏進副本是因為妹妹得了罕見的血液病,每月的治療費用驚人。

楚樾知道後給她墊付了醫藥費,李白杏目前正努力打工還債中。

薑酒不輕不重罵了他一句:“哪裏有這麼誇張,兩人正包餃子呢,我看了,還行。”

此時被她誇讚還行的楚樾感覺一點都不行。

他手中攤著一張麵皮,上麵放了一團肉餡,另一手正笨拙地將這東西捏成餃子。

沈玉璧在邊上指點,“你這樣不行,第一下對折,先把肉餡包進去,之後才好捏。”

楚樾聽他的話,又忙活了半天,最後一甩手將手中的四不像甩到桌上,“說得簡單,也不看看你擀的麵皮是個什麼形狀。”

圓的他包好了叫餃子,方的他包好了成餛飩。

楚樾本身技術就不咋地,偏巧沈玉璧擀出來的麵皮總是這邊缺一塊,那邊凸一點的,方不方圓不圓,更難下手。

沈玉璧喉中一哽,瞟了眼桌上,“有幾個好看的不也讓你包成了醜東西。”

楚樾衝他微笑:“哪個?你拆開看看?”

今天是大年夜,朋友的到來讓向來冷清的別墅熱鬧起來,兩人也難得親自下廚。

楚樾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雖對餃子並不怎麼熱愛,但新年吃餃子是骨子裏抹不掉習慣,隻有吃了餃子,這個年才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