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寺距天水市五十公裏,對於須臾千裏的飛劍而言,轉瞬即到。出於尊敬,晴天和徐治在淨土寺山門前落下,又禮貌的敲開寺門。
開門的小和尚有些吃驚看見兩人,他揉揉惺忪睡眼,打個哈欠,邊帶路邊小聲嘀咕,“奇怪,徐施主這半年不都是直接翻牆找惠清師兄嗎?怎麼今天改走正門,還帶個看著眼熟的女施主來找主持。”
他聲音雖小,卻怎麼能瞞過緊跟在後的晴天和徐治。
被晴天詭異的視線看得別扭,徐治摸摸鼻子傳聲,“自從年前你在淨土寺後山莫名失蹤,惠清那個呆和尚隔兩天就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要不是因為此事,誰願意來這戒律森嚴、隻能吃青菜豆腐的和尚廟。”
淨土寺後山……
這五個字讓晴天頓足,靈識朝後山延伸,相比冬日孤寂的鬆海峰林,夏末秋初的淨土寺空氣潮濕涼風襲人,樹木青翠,鳥蟲奔走,一片生機勃勃,除了變矮的鎖龍峰,完全看不出這裏曾道魔大戰、死傷慘烈,除了晴天和血魔,也沒人知道這裏曾有一個風華絕代的仙人出現。
“有什麼不對嗎?”看到身旁的人停下腳步,徐治湊過腦袋問。
“沒什麼,”晴天手指點點下巴,斜眸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剛才趕到東方大宅?”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一千年前,修真界飛升通道關閉,兩百年後,各派修士打開通道未果不能飛升仙界,於是一些修士因為失去奮鬥目標性情大變,爭鬥死傷無數。又過了三百年,以昆侖、蜀山、天機門為首的九大派創立修真者協會製定修真者公約,約束修士行為並處理相關的凡界事物。這公約其中有一條,凡正派子弟有難,修真者協會必全力救援,昨晚童蓮師姐妹發的彩舟信號就是碧霞宮在修真者協會登記的標幟。”
“所以,你是修真者協會的人?碧霞宮也是創立修真者協會的九大門派之一?”
“修真者協會每五十年一屆,今年正好輪到我們蜀山派的人做會長,你也見過,就是我家那個暴力老頭,我這是被他抓壯丁,”提起這件事,徐治就有說不完的委屈。哪有將徒弟從飛劍上踹下來,還美名其曰鍛煉抗打擊能力的師父?
看到晴天莞爾微笑,他眼珠一轉避過前麵的小和尚傳聲,“碧霞宮在修真界比較特殊,雖然不是九大門派之一,卻和各大門派都有關係。所以我勸你能忍則忍,反正大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前方禪,房木門敞開,燭火搖曳,映照青石地麵。
晴天注意到領路的小和尚忽然精神抖擻放緩腳步,就知道這裏是此行的目的地,衝徐治點頭表示感謝,對方回以挑眉,兩人一前一後登堂入室。
“阿彌陀佛,徐施主,東方女施主,別來無恙?”蒲團上,老和尚慈眉善目道。
除了老和尚,禪房內還有四人,了緣、惠清以及曾施展十八羅漢困魔大陣困住血魔的兩位長老,徐治似乎已經將淨土寺當成自家後院,進屋隨口應一聲就坐到角落喝茶,除卻偶爾朝惠清和尚擠眉弄眼外,安分的如同隱形人。
瞪一眼裝傻充愣絕口不提來意的某人,晴天雖意外淨土寺的陣勢,卻仍禮貌應答,“了覺主持,了緣大師,二位長老,惠清師父,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