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年多前的倫敦,今天的人算是超標,比以往多,也比白天多。
“你別轉給我,我不收的。”
陳雙龍搖晃手機點了退回。
三個人一共吃了一千三,對陸奇林來說是天文數字了,設計師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四千多塊,這一下子就吃掉了四分之一。
“很貴誒,我又不是沒吃,我也沒有幫到什麼忙。”
“還好啦,沒多少錢。”
“你家裏又不是礦。”
“家裏是沒有,不過我賺得還行。”
“你上班了?”
“我早就上班了,我讀的大專,都上班快三年了。”
沈丁和陸奇林又開始重新打量起陳雙龍,膚色剛好,不像是做建築行業的。手指平整,看著也不會是去了什麼技術化工廠。兩個人想了半天也沒把大專和高薪聯係上。
沈丁的視線落在陳雙龍的背包上,這一看才發現,還是個奢侈品牌,隻是logo很小,隱藏在黑色中。包裏的相機少說也得兩三萬的。
這些錢陳雙龍是怎麼賺到的。
“什麼工作?”
“醫藥公司銷售。”
“原來是銷售啊,很辛苦吧?不過也沒有多少吧,一個月一萬?”
“哪行不辛苦,我們活著就很辛苦。銷售這行工資不太穩定,但我每個月交稅就三四千。”
“三四千的稅?醫藥行業是真賺錢啊。”
陸奇林聽人說過醫藥行業賺錢,但沒想到這麼賺錢。
沈丁之前以為去渣打銀行就是人生高峰,卻沒想到陳雙龍隻是大專就能賺到這麼多。
“是啊,行業好是一方麵,但主要是我努力啊。”
沈丁和陸奇林肯定這個說法,他們感受得到陳雙龍帶來的能量與活力。
三人再抬頭時已經走到泰晤士河邊,青翠的草地上斑駁著路燈的黃綠,再往前去是一排排駐足著的行人。
議論與讚歎,拍照與合照。
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的鏡頭,沈丁的手機傳達不了眼前的壯觀,她等著陳雙龍拍完。
“給我拍一張。”
她需要陳雙龍的照相機,但是自己選擇的構圖和視角,她沒有忘記,給母親和外婆看看他們做了一輩子的荷花燈。
在別人眼裏的炫目,在倫敦橋邊的別具一格。
沈丁拍完將相機給陳雙龍,她能在陳雙龍打包給她的照片裏一眼找到她給母親的心意。
荷花燈的內芯是黃色的暖光燈,替代著過去的蠟燭。這也是秦淮燈彩不能更改的部分,冷白光就不行。
暖光無論透過何種顏色,哪怕是深藍,它展現出的也是溫暖人心的力量。
三人望著麵前的散發著暖光的一個個塑料球,它在此刻不僅僅是漂亮。無數經過它的中國人,都能在這抹光亮裏,找到了自己的根。
“我們三個也去跟荷花燈合照吧。”
陳雙龍說著就拿著相機往前,這回他不用沈丁的幫助,晚上的人群裏太多華人麵孔,他一找一個準,就是中國人。
三人蹲在花燈前,將臉湊上去,就著荷花燈的反射,留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影。
沈丁覺得這次畢業旅行沒有白來,她好像找到了戰友。不過她肯定是不喜歡秦淮燈彩的,隻是因為燈彩是母親與外婆的丟不掉的熱愛。
把燈彩的價值發揮到最大,是她能為母親和外婆敬的小心。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價值的藝術,隻有被壓抑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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