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徹底解禁的狼犬不知疲倦。
總是如小狗般,晃著尾巴,垂著眼露出委屈的模樣。
待她心軟時。
又會露出獸性,不知節製的不斷索取。
歲念想罵人。
可每每罵人的話還未說不出,便被頂撞的破碎一片。
………
次日清晨。
天色將亮未亮時,某人終於舍得分開。
隻是仍抱著她。
一邊圈著她的腰,一邊在她肩頸處輕蹭。
意猶未盡道:
“念念,我們能不能………”
話音未落,少女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臉一把推開。
麵無表情道:
“不能。”
小狗瞬間蔫了下去。
恍惚間,發間似乎拱出耳朵,正低落的垂著。
活像是路邊慘遭拋棄的可憐小狗。
正蹲在紙箱裏,用爪子扒著紙板,可憐巴巴的望著行人。
求摸求抱求帶走。
然而歲念不為所動。
連著經曆了這麼多位麵,她算是徹底看透了碎片的本性。
這哪是什麼小狗?
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犬。
歲念歎了口氣,接著閉上眼。
疲倦道:“我困了,要休息。”
其實困是其次。
主要是腰酸得厲害,急需休息調整。
看出少女眉眼間的倦意,謝遲動作微頓。
雖仍是不舍,卻沒再亂來。
隻低垂著眸,在少女額間落下一吻。
輕聲道:
“晚安。”
話落,耳側呼吸聲逐漸歸於平穩。
少女額前墨發淩亂,呼吸平穩,不知何時已然睡熟。
謝遲目光微軟。
骨節分明的指撐著下顎,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神色溫柔。
睡著時的少女很乖,側臉貼著枕頭。
襯得臉頰軟糯。
像是一團軟乎乎的糯米糍。
謝遲有些蠢蠢欲動。
須臾,謝遲單手撐著床起身。
接著四下望了一圈。
確認四周沒人後,謝遲收回視線,試圖去碰少女的側臉。
距離寸寸縮短。
快要碰到時,劇烈的聲音響起。
“叮鈴鈴——”
“叮鈴鈴——”
是智腦的鈴聲。
隨著鈴聲落下,本已經睡熟的歲念睜開眼。
不解的問。
“你怎麼不接電話?”
謝遲:………
他默默將伸了一半的手收回。
隨即打開智腦,墨眉蹙著,語氣毫無波瀾的問:
“是誰?”
另一邊,桑久無端打了個哆嗦。
明明現在是盛夏。
可他坐在悶熱的車內,卻無端覺得後脊一涼,頭皮發麻。
桑久搓了搓胳膊。
一邊抖,一邊沒眼色的道:
“祖宗唉,我在外頭,你什麼時候有空來見我一麵啊?”
謝遲不想出去。
隻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又同歲念對上了視線。
謝遲:………
拒絕的話卡在嘴邊。
謝遲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有空。”
桑久又抖了一下。
明明謝遲答應出來,本該是件好事。
可他無端覺得冷。
接近四十度的天氣,身上的雞皮疙瘩愣是起了一層有一層。
桑久搓了搓胳膊,打開空調。
繼續沒眼色的道:
“那就好,我這就進去。”
話落,桑久掛斷通訊。
本想通過語氣暗示,讓桑久主動離開的謝遲:……
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是謝遲平生第一次,如此後悔自己交了個這麼沒眼色的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