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逢初醒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樓梯的拐角處站了有多久，看著邱織織的背影，以及聽著對方往著靈泉倒映出來的水鏡，他的眼眸略微的暗了一些。
可當她聽見邱織織一驚一乍地吐槽的時候，他本想行動的步伐頓住在了原地，落在陰影處。
隻是隨著站著的時間越來越久，聽到邱織織更多吐槽的月逢初也從一開始麵不改色到後頭的表情有些龜裂。
本還算是堅定的思想也忍不住的飄忽起來了。
那誰真的有腳臭？
合歡宗女修居然真的和佛子有一腿？
煉器宗的長老居然和四個女修有勾結？
等等之類的想法如同彈幕似的不斷地從他腦海裏冒出。
隨後，他清淺地扯了一下唇角，加深了笑意，隻是眼底沒有透出半分笑。
直到邱織織像是快吐槽完了，月逢初才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邱織織這才察覺到月逢初醒來了，語氣慵懶，半分沒有對水鏡的掩藏：“你醒來，我的二號小員工。”
“我叫邱織織。”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邱織織支撐著地麵起身，眉眼彎了彎，微微抬頭地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鮫人。
咦？
尾巴已經幻化成腿了？
想著，邱織織的表情微妙了些。
原來鮫人的尾巴幻化成腿了之後，自帶遮蓋的衣物嗎？這白色的，繡著藍色花紋線條的衣袍還挺好看的。
月逢初唇角溫柔的笑意淡了淡，他雖然看不見，但不妨礙他察覺到邱織織有些詭異的目光。
但是他依舊裝得很好，隻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是很無辜的可憐小狗。
啊不，是可憐的小魚。
“算了，我一會就知道你的名字了。”等員工契約成立了，她自然能看到這人魚叫什麼。
“你之前和我簽訂的契約是表麵的，但是已經簽訂了無法解除，現在完全簽約需要你的同意，你願意和我簽約嗎？”
月逢初微微地彎了一下頭，表情上還是透著幾分虛弱的茫然，像是在繼續疑惑。
“就是簽訂契約成為我們旅館的員工，你以後就是旅館的一份子了。”邱織織試圖用古代文雅的詞彙解釋，但是她雖然有文化，這方麵的文化卻不多。
月逢初還是不太懂，但是大概明白就是對方要加深之前殘破版的契約。
他眼底深處的藍色更濃鬱了些，麵色卻隻是淺笑地點頭。
邱織織鬆了一口氣，快速地道：“簽了也沒有什麼，我們是平等的，而且你欠債打工還我錢天經地義。”
說著，她從空中抽出了一份同陸嘉清之前一樣的魔法卷軸遞給月逢初。
月逢初從寬大的袍子裏露出自己的手，接過了這看著就有幾分曆史的牛皮紙。
他壓下心中的驚愕，不動聲色地看著文字。
這是一種他不認識的文字的，但是他莫名的能看懂這文字想要表達的含義。
……而且，確實如同邱織織說的那樣，這份契約並不過分。
甚至可以說極其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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