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什麼都沒有對自己做。
就在多疑的月逢初心情複雜地微微放鬆些警惕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脆弱敏感的魚尾巴再次被人抓住了。
“……”
他在軀體無能是憤怒,羞惱,就連他的心魔都變得很是唯唯諾諾。
‘要不,主人咱入魔一下?’心魔戰戰兢兢地打著商量,試探敷衍的道。
月逢初在軀體裏冷笑連連:“嗬。”
“……”心魔: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混得像我一樣慘的心魔嗎?
就在月逢初心中重回冰冷準備在邱織織下手的前一秒用秘術牽扯著對方同自己一同死一同生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似乎被人拋入了水中。
也就是在落入水中的前一秒,他對著邱織織下來屬於他們鮫人一族最為複雜的一種秘術——
自己若是死了,對方也同樣會死亡。
落入沉默於水裏的鮫人重重地咳出了又一大灘鮮血,藍色的血液沾染的他的唇角更為豔麗詭異,他沉沉地抬頭,卻又是狠狠一縮眼瞳。
對方身上似乎有什麼保護的法則,他的秘術失敗了——
但又不是完全失敗。
他同那個人類之間還是建立了一絲絲的聯係,可在他還未弄懂這一絲絲聯係是什麼的時候,他卻感受到了水裏湧現出的大股大股的充沛靈力。
他冰冷的神情又是一滯,極其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些親昵著自己朝著自己身上湧來,並安撫自己血脈裏暴虐氣息的靈力,這下真的有些茫然了。
對方將他丟入水裏,是用水裏的靈力救自己?
這樣的水一般稱呼為靈水,就算是有也是被各個宗門密密麻麻用陣法保護著,絕對不會流落在外,更不會說給他一個鮫人使用。
身體的機能在良好的恢複條件下快速地恢複,沒多久,他就已經可以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僵硬著身體任憑身體垂落到靈泉底部,像是在洗滌自己心中的鬱結之氣。
陰影處,他的表情讓人有些看不透。
還真是可笑啊,住在禁地山峰之處的詭異之地居然真有這天外之所,更有一個他也看不出深淺的人類,而對方還沒有惡意。
人魚的呼吸略微的急促了些,薄唇微微張開,像是在靈泉底部小口小口的喘息著,藍色的眼睛裏水霧更是深沉了些,直到他魚尾巴有些僵直地抵住靈泉邊緣他才緩慢的恢複了一些理智。
他眼裏複雜的神色更加的濃鬱了,但很快的又繼續轉化為了惡意滿滿的戾氣。
還真是一個古怪、又大膽荒唐的人類。
就是不知道等自己殺了對方,對方還會覺得是救了自己嗎?
畢竟自己就這半條命了。
想著,月逢初又是低低的笑了,表情更為的愉悅瘋狂了。
這樣似乎更好了。
自己死了還能拉上一個自己不討厭的人半陪葬,看來天道對他還是有一絲絲寬容的。
若是知道月逢初想什麼的係統:有病吧這臭魚。
邱織織:完了,這店裏又來了一個瘋逼!
想著,月逢初本來黑色的頭發變得愈發銀白,直到整個頭都變成了銀色,眼裏的藍色也變得更深了些,多了幾分黑色的暗流。
那精致妖異的麵容更是多了幾分纏綿暗異的蠱惑,仿佛這個世間最為可怕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