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院中交手兩人,卻是古星河與莫羽衣,莫羽衣雖然劍術神通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與古星河相比卻是大大不如的,也因此不過才轉眼之間的交戰,便已經被古星河將他手中長劍擒住,若兩人是敵非友的話,隻怕莫羽衣已經死在古星河那一擊之下了!
莫羽衣與古星河雖結拜了兄弟,但因為十多年前三人帝都之行,古星河曾經在劍術和神通方麵向他傳授頗多,他心中早已經將之當做師尊看待,也因此稱呼間,“先生”總是多過“二哥”的。此次驀然向心中尊敬的人出劍,他心中總是藏著幾分過意不去,此時聽聞古星河這番話語,方才緩了幾分,恭敬說道:“先生大量,小弟佩服。”
古星河淡淡點頭微笑,開口說道:“好了,羽衣,如今不是我們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們可知,這四天來我去了何處?”
莫羽衣與霓裳兩人自然無法知曉,甚至連猜測都無從猜測,隻得搖頭苦笑說道:“先生,你這樣問,不是為難我們兩個嘛,你還是直接說出來吧!”
古星河卻並不回答,隻將目光看向莫羽衣,鄭重說道:“羽衣,你可知曉那燕飛雲有何來曆,又有何厲害處?”
聽聞古星河忽然提及“燕飛雲”三字,莫羽衣驀然變了幾分臉色,許久後方才苦笑說道:“這人自然是厲害得緊,先生卻為何忽然問及他的事情?”
古星河清聲說道:“因為,我已經知曉,此次燕氏百萬雄兵的將帥,便是這位絲毫不會神通法術的燕氏家主燕飛雲。”
莫羽衣的臉色方才緩和幾分,但聽聞古星河這般言語,卻又立即變了顏色,猛然站了起來,疾聲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眼睛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疑惑,顯然不敢相信古星河帶回來的這個消息。
古星河疑惑道:“這燕飛雲到底是何來頭,竟然讓你恐懼至斯。”繼而微笑說道,“你們不是疑惑我前幾日去了哪裏麼?我這幾日便去了那故樓蘭王國一趟,親自探聽虛實,這一個消息,便是我在那裏探知得到的了!如今燕氏大軍已經整頓代發,怕是不過一月的時間,變就要兵臨城下了!”
莫羽衣到此時,方才從最初的震撼中緩過來,但聽聞古星河單人隻身前去打探敵情,卻又是驀然一驚,便是先生修為已入大宗師境界,但以一人之力潛入百萬虎狼之師中,也是凶險得很,所幸他已經安全回來。不過,古星河所說的事情,卻依然讓他震撼非常,隻聽他緩緩出了口氣,搖頭應道:“先生,你有所不知,那燕飛雲大將軍雖然不過一書生爾,但他的手段謀略,卻是天下之少有。百餘年之前,彼時的他猶不是燕氏家主,但光芒已經將燕氏其餘所有子弟俱都遮掩,燕氏百萬雄師,也自那時候對他俯首稱臣。”
“哦?這麼厲害!他不是沒有半點神通的麼,為何那些個人會順從於他呢?”聽到莫羽衣幾番感慨的話語,古星河心中的好奇倍增,對於這樣一個富有傳奇性的人物,怎能不讓他見獵心喜?
莫羽衣緩緩點頭應道:“先生,你卻是有所不知,在當年的時候,燕飛雲因為無法修煉任何法術神通,被認定為燕氏子孫中的廢物,甚至要被驅逐出燕家大門,然而他的母親甚是憐惜他,竟是用生命將他保住。他雖然得以繼續留在燕家之中,卻過著連下人也不如的日子,甚至因為母親的緣故,變得益發自閉。”
“後來呢?”古星河好奇問道,他對這樣梟雄式人物的過往,越來越感到好奇。
莫羽衣陷入了冥思之中,似乎正在腦海中整理那紛亂零雜的資料,許久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後來,他漸漸消失,從燕家大門中消失無蹤了,他的存在對於龐大的燕氏而言,太過渺小,甚至沒有人去搜尋他的下落,就任他這般消失。漸漸地,燕家子弟的印象中,早已經忘卻了這個絲毫不會神通卻兀自卑微掙紮活著的少年。直到許多年之後,當燕氏出現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卻陡然出現,一身白色長衣,手持純黑羽扇,就這樣一個人再度走進了燕氏的大門。誰也不知道當他走進那座大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五年之後,當代燕氏家主去世,而他竟坐上了燕氏家主的位置,然而整個燕家子弟,卻是無一人敢出聲質疑。那些年裏發生的事情,一直為世人津津樂道,但鑄就他傳奇人生的道路,卻是才剛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