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互相張望,卻是一時間說不出話語來,許久後,仍是年歲頗大的那一位恭敬開口說道:“父帥,若給我十萬燕氏鐵騎,我便可立即將那飛雲堡踏平,縱然那大宗師再厲害,又如何能將大軍抵擋?”他話語間卻是絲毫不提拯救四弟燕鐵塔的事情,顯然平時與之關係並不如何。
果然,與燕鐵塔素來交好的燕鐵礽立即冷言說道:“二哥,你這樣做,又置四弟與何處!”
燕鐵穆冷笑一聲,陰沉說道:“隻要能將那飛雲堡攻下,我們楚唐帝國便可立即兵臨帝都城下,四弟一人之榮辱,又怎能與帝國千秋相提並論?”
“榮辱?怕不僅僅是榮辱的問題罷!”燕鐵礽冷笑著說道,隻見他立即幻化出一柄厚重鐵劍,搖搖指向燕鐵穆,繼而說道,“莫非二哥你,一開始便就存了置四弟與死地的想法麼?”
燕鐵穆絲毫不懼怕燕鐵礽手中的長劍,冷笑說道:“三弟,我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我與四弟可是素來親近得很,大家又都是骨肉同胞,我怎會心生相殘之心?不過,三弟你卻朝我拔劍,怕是心中……”說到這裏,他止不住的冷笑看向燕鐵礽,卻是並不言語下去。
燕鐵礽冷哼一聲,幻化收回手中長劍,恨恨說道:“二哥,若是四弟知曉你今日這番言語,卻不知他會做何想法?”
“好了!”燕飛雲輕舉羽扇,雖隻寥寥二字,卻立即將兒子們之間的爭執停息,他身為燕氏家主,燕氏百萬雄兵真正的主人,雖然並無絲毫元力修為,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威嚴,當他話語才落,幾個兒子便立即不再爭執,俱都低眉順耳、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跟前,準備聆聽指示。
卻聽燕飛雲悠悠說道:“穆兒,我知曉你心中素來都有雄心,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燕氏若想保持兵權,最忌諱的便是兄弟之間互相勾心獨角,若再有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和礽兒便再也不要出現我麵前便是了!哼!你們也太小看那大宗師境界的強者了!他們的神通修為,又豈是你們所能夠猜測到的?”
聽聞燕飛雲這番冰冷的斥責,燕鐵穆與燕鐵礽立即雙膝跪倒在地,不住說道:“父帥,孩兒再不敢了,還請父帥見諒。”
燕飛雲卻並不向地麵上的兩個兒子看去,任他們不住的磕頭認錯卻並不理會,許久後方才冷聲說道:“好了,都站起身子罷!”
兩人立即停止動作,喜悅答道:“多謝父帥!”
燕飛雲冷哼一聲,將羽扇收起,緩步走到房間上首,端坐在太師椅上,將手中羽扇輕放在一旁茶幾之上,冷聲說道:“若是再有下次的話,你們自己便知曉如何去做了!”
“孩兒明白!”燕鐵穆與燕鐵礽雙雙恭敬答道。
“那就好。”燕飛雲輕輕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四人麵前逐一掃視,開口說道:“此次我為統帥,礽兒做先鋒,穆兒,你與老五和老六一同固守本家,切記與他姬姓小兒小心周旋,切莫上了他的當。”
“孩兒知曉,還請父帥放心。”燕鐵穆並其餘兩人一同單膝跪地,恭敬答道。
燕鐵礽卻擔憂說道:“父帥,你親自為帥出征,此戰想必勝利定然容易得緊,隻是孩兒擔心,擔心……”
“擔心什麼?你且說罷!”燕飛雲目光悠悠向他看來,燕鐵穆等幾人亦是疑惑非常。
隻聽燕鐵礽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既然大宗師的存在那般恐怖,孩兒擔心待飛雲堡攻破之時,那大宗師若是冒然前來行刺,父帥你毫無元力修為,卻又該如何是好?”
燕飛雲眼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這個問題,無需你們擔心,我自有辦法。”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我今日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你們幾個,暫且下去罷!”
聽聞燕飛雲發令,燕鐵礽幾人雖然心中疑惑萬分,卻並不敢再出言詢問,立即畢恭畢敬答道:“父帥,孩兒告退了!”說罷,又行了一禮,方才並肩向門外行去,隻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經去得遠了!
看著幾個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燕飛雲拾起桌麵上的羽扇,輕輕搖動,許久後,輕歎一聲,卻並不言語,隻向某處淡淡點了點頭。
一陣清風吹過,將門外楓葉吹離樹枝,輕飄飄落在地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