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莫羽衣與霓裳兩人,幾乎耗盡心力終於將六萬四千有餘的降兵安置得當,然後立即精疲力竭的禦劍朝著內城的方向縱去,此時的他們不得不擔憂害怕,若是古星河再下殺心,直接將內城堡主一同除去,那後果卻是不堪想象的了!
一別十年,十年之後的古星河依舊還是當年的那般模樣,滿頭白發披散腦後,一襲白衣如雪,手握長劍冷漠如霜,便是連他嘴角處的冷笑也與當年一模一樣,一切仿佛從來不曾變過。然而,一切卻終於還是改變了許多,如今的古星河是宗師境的超級強者,修為比之當年不知要高出多少,性格卻也隨之變得更加冷漠,更加嗜血,當年軒轅大哥說他身上攜帶著一股驅之不散的死氣,怕是如今那死氣更為厲害了罷!
當兩人風馳電掣般來到堡主府邸所在的時候,卻見堡主軒轅默正戰戰兢兢立在一側,而古星河則負手而立,似乎不曾感受到身後有人到來。
“二哥!”“二哥!”莫羽衣與霓裳一同拱手笑著說道,見到軒轅默無事,莫羽衣終於舒了口氣,連忙開口說道:“軒轅堡主,我們兄弟重逢,不知能否借貴寶地一用?”
軒轅默雖然是個極度奢華享受的人,卻又如何不懂莫羽衣的話語與顏色,隻聽他慌忙說道:“你們就在這裏說吧,我去吩咐下人置辦晚宴去!”說完便狼狽的跑了出去。
古星河淡淡搖了搖頭,轉身說道:“唉!羽衣,你還是當年那般仁慈。”
莫羽衣鄭重點了點頭,說道:“先生,還是你最懂我啊!”
古星河曬然一笑,無奈笑指著霓裳說道:“最懂你的不是我,是她。”頓了一頓,繼而說道:“好歹我們也結拜一場,你們兩人成親竟然不等我,虧當年我還傳授你們幾門劍術,唉!”
莫羽衣無奈說道:“我和霓裳成親,也不過兩年的時間,父帥病危,我不得遵他老人家意思,讓他在有生之年能夠懷抱孫子。”
古星河淡淡點了點頭說道:“莫大將軍病危,確實是帝國的不幸!不然的話,西北、西南幾個小國喝行省,又怎會有膽子起兵叛亂?天下之亂,俱都亂於他們,我真恨不得將他們一劍全部殺掉,還這世間一個祥和太平!”
莫羽衣聽聞此語,讚同道:“先生,你說的極是,我們當年結拜,所為的不也是為了還這天下一個太平的麼?若乾坤恢複,天下太平,縱是我等身死,卻也是值得了!可恨我性子溫軟,於行軍治兵一道鑽研數年,卻終不是個帶兵打仗的料子,比不得先生這般殺伐果斷。”
古星河淡淡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四弟,你這話卻是說錯了!你當我願意這般心狠手辣,一劍便殘殺生靈數千麼?若這一戰不可避免,隻怕到時候不僅飛雲堡城破,便是滿城的將士與百姓,怕是也沒有幾個幸免於難的了!縱是敵軍,怕經過連番激戰之後,所損失死去的人數,又何止這幾千?”
他話雖如此說,但莫羽衣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反駁,正苦思冥想間,隻聽古星河又開口說道:“再說,我若不施以這般雷霆手段,又怎能解開飛雲堡圍城之困?我此次前來,是以帝國遠征軍中路統領的職務前來,可是你曾見到我身後有半個兵丁?”
莫羽衣奇道:“莫不成…你竟然是個光杆將軍?”
古星河苦笑著說道:“雖未言中,卻也差之不遠了!此時西北的戰事,勝負不在西北,卻在那朝堂之上,若是朝堂失利,隻怕…,唉!”他話雖未說完,但莫羽衣與霓裳卻都知曉他的擔心。
片刻之後,霓裳婉然一笑,開口說道:“先生,這十年來,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可否告知與我倆聽?”
古星河笑著說道:“怎麼不可以?你們若願意聽的話,我便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將與你們聽便是!”說罷三人圍著一張木桌座了下來,隻聽古星河將這十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
卻說當年穀邊一戰,古星河為了防護其餘諸人,以一人之力,力抗那神秘黑衣怪人,卻無奈敵人修為實在太過強橫,古星河最終被震碎全身經脈,便是連軒轅煌歸幾人也俱都睡死過去。
當古星河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水墨山水的世界之中,山水雲天俱是黑白,再無其他任何色調,仿佛此時的他生活在一張水墨畫中,不知畫外到底是誰在觀看把玩。此時的古星河,因為那一場大戰變得孱弱不堪,竟是連直立而起的力量都沒有,索性這裏雖然色調畫麵詭異,卻靈氣充沛,待傷勢好了一些,古星河便開始盤膝打坐,修複著破碎的經脈和斷骨,那一柄傷痕累累的長劍,此時便就橫放在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