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說話，張新懸著的心放下一半，繼續大力敲門，口中喊道：
“我是來星河公司應聘歌手的，請開門！”
“這裏是住宅樓，沒有什麼公司？快離開這兒！”
樓門嘩啦一聲從裏麵拉開，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婦女，衝著兩人不耐煩地吼道。
張新退後一步，奇道：
“可是星河公司就是在這裏呀？”
他掏出報紙遞到女人麵前，指著“豆腐塊”廣告。
“您看。聯係人董書歲，聯係地址南澳島東四十條48號……”
“哎呦。原來你找那個老瘋子呀？你們上當了！”
中年婦女恍然大悟，見張新一臉不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看你們來一次也不容易，就帶你們去見見這個‘唱片老板’，隻不過到時候不要太失望。”
女人轉身進樓。
張新二人對望一眼，連忙提著行李跟了上去。
一進樓道，頓覺眼前黑了下來，好像一下子從早晨過到晚上。
張新忍不住四下打量，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不就是個貧民住的筒子樓嘛？
黑洞洞的樓道，幾十戶住家，公用的廚房和廁所洗漱聲、淌水聲不斷，腳下地板黏糊糊直沾鞋底，刺鼻的氣味衝得腦仁疼……
這裏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唱片公司？
張新越走越失望，真想掉頭回去，可是身後有王藝姝跟著，總不好意思半途而廢。
“反正來都來了，看一眼再走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反觀走在他後麵的王藝姝倒是一點兒都沒有不適的感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
一會兒功夫，中年婦女把他們帶到三樓把邊的住戶門前，“咚咚咚”地敲起門來。
嘴裏還大聲喊道：“老瘋子，有人找你應聘來了。趕快開門！”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傳來拖鞋摩擦地麵的腳步聲。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半，從裏麵探出一顆白發蒼蒼的腦袋來。
“誰找我應聘？”
不等別人回答，老人一眼就盯住了王藝姝，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哎呀，這位小姑娘，你是來應聘歌手的嗎？來來來，快進來聊。”
說著伸手就要拽姑娘進屋。
張新眉頭一皺，伸手擋住他的胳膊。
“不，不是她。是我來應聘歌手。”
“你？”
老人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笑容立馬不見。
“你這老瘋子真是改不了毛病，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要發癡。人給你送到了，你們自己談吧。我走了。”
中年婦女轉身就要離開。
“阿姨，請您等一下。”
王藝姝叫住女人。
“我向您打聽一個人。您認不認識一個叫王依依的人？”
“王依依？”
女人仿佛大大吃了一驚，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姑娘。
“你……你是王藝姝？”
王藝姝熱淚盈眶。
“是的！我是藝姝！你就是姑姑吧？”
“哎呦，我的寶貝！你怎麼來了？”
女人顫抖著雙手一把摟住王藝姝，兩人抱頭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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