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是那點事,皇家的血脈真與假。
崔綰綰抬起眼簾,眸色冰冷,嘴角揚起幾分殘忍的笑。
東方墨桑離開的第二日,關於他的謠言就開始如洪水一般肆虐開來。
東方墨桑那些心腹和幕僚們,拚了命的用盡各種手段,關於他並非皇家血脈的謠言卻依舊是滿天飛。
多年前關於皇家那件醜事的細節和蛛絲馬跡重現人世,皇帝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索性下令重新調查。
皇帝如今已經認定二皇子是自己的親骨肉,自然是不害怕從頭查起。
然而……
爐中香氣升騰,殿中一派死寂,負責調查的暗衛齊刷刷跪在下方。
氣氛詭異又壓抑。
皇帝坐在案桌前,一手握著那些信件,一手扶著額頭,沉默了許久。
皇帝不發話,底下的人也不敢率先開口。
一個個全部眼觀鼻鼻觀心,當個啞巴默默無言。
記憶被拉回多年前……
那個時候的他被珍妃氣得火冒三丈時,也不曾動手去調查過這些事。
他始終半信半疑,其實也是為了給珍妃一個機會。
無論真相與否,隻要她說什麼,他就會選擇相信。
珍妃起初確實是替身一樣的存在,到最後,他也真的愛上了珍妃,甚至比第一次動心要更深。
後來替身一事傷透了珍妃的心,那時候還是青年的皇帝也是後悔莫及。
如今……
忽然,皇帝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接暈厥過去。
帳子後邊的一個宮女垂下眸,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
第二日,關於皇帝被氣暈過去的消息傳出來,鋪天蓋地。
朝堂上的一些牆頭草,瞬間見風使舵,放棄了加入二皇子的陣營。
趁著如今還來得及,甚至有不少人都選擇脫離二皇子的陣營,分別投靠其他皇子。
短時間內,二皇子東方墨桑的勢力被瓜分的四分五裂,隻留下了一小部分忠心不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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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綰綰在宮外租了一間小宅院,出宮辦事時便會住在這裏。
太後也不要求她時時刻刻都必須待在皇宮內。
太後她老人家,給足了崔綰綰自由。
崔綰綰無論想做什麼,太後都是表示同意讚成。
沈景舟匆匆趕過來時,看見的一幕是崔綰綰手執長劍刺穿了一個宮女的胸膛。
鮮紅的液體流淌在地上,蜿蜒而下,染紅了地上的碎石。
崔綰綰冷笑,利落地拔出手中長劍。
那宮女睜大雙眼,癱倒在地,還有最後一口氣。
“我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這是你自找的。”崔綰綰撫上宮女驚恐的雙眼旁,“一個背叛兩回主子的不忠不義之人,你覺得我不會設防?愚蠢。”
不自量力,居然威脅她,要崔綰綰助她登上三皇妃的位子。
這宮女原先是太後的人,後來不知何時投靠了衛卿玉,試圖往太後的吃食中下毒。
結果被崔綰綰逮了個正著。
崔綰綰沒有懲罰她,而是用重金賄賂她,讓她替自己辦事。
她原先還以為這個丫頭能有多少骨氣呢,誰知一口便答應了,轉頭就背叛了衛卿玉。
崔綰綰在太後那邊隨意提了幾句,就成功將她派去皇帝那邊伺候。
皇帝對於自己母後派過來的人,完全不會設防,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從某個方麵來講,皇帝是個孝子。
皇帝氣急攻心一事本來是封鎖嚴密,所有人都不會泄露出去。
帝王出事,哪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知道的?
若是鬧得人盡皆知,那豈不是亂套了。
然而,唯獨漏了這個宮女。
這個宮女辦好事後,來崔綰綰這邊討賞。
拿完應得東西之後,非但沒有立即離開,還得意地威脅起崔綰綰。
此宮女野心不小,貪念極重,膽子也確實夠大。
隻可惜,她找錯對象了。
她以為自己如今是和大人物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以為那件事就是可以徹底拿捏住崔綰綰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