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父在家威嚴十足,在外則是儒雅偏多,遇到皇家權勢之人,又是膽懼之性。
麵對太後的質問,崔父連個屁都不敢放,全程低著頭,畏首畏尾。
崔綰綰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自家親爹,開口道:“衛卿玉,無論是有人聽見,還是有人看見,都是個人證不是嗎?”
她揚起唇,神色淡然:“所以,證據呢?”
衛卿玉當然拿不出確鑿的證據。
衛卿玉有些急躁,“可芙蕖不見了,這是事實!”
“這世間的人,經常會有人失蹤,難道每個不見的人,都是我的錯嗎?”崔綰綰譏諷道。
“芙蕖以前是你的丫鬟,你們之間有了矛盾,是你恨她,你一回來,芙蕖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是你,那還會是誰呢?”衛卿玉一口氣說完,神情激動。
“夠了!”太後再次發話,不耐地瞥了衛卿玉一眼,冷冷地說道:“那就拿證據說話,人證也好,物證也罷,總該要拿一件出來。再擱哀家麵前亂嚼舌根,哀家便拔了你的舌頭。”
崔父神色惶恐,趕緊拉著衛卿玉跪下請罪。
“太後恕罪!是臣管教不嚴。”崔父低頭說完這些之後,還偷偷抬起一點頭對上崔綰綰的視線,他朝崔綰綰投去了一個眼神。
崔綰綰自然是看見了,父親這是要她出聲給衛卿玉求個情。
可是憑什麼?
崔綰綰覺得當真是諷刺,明明她才是親生的骨血,剛剛她被衛卿玉針對時,他這個做爹的有出來維護她半點嗎?
他沒有。
他甚至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衛卿玉今日能夠進宮麵見陛下,甚至都是她這個親爹做主帶進來的。
從頭到尾,他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在崔綰綰的心中,這一世她雖然冠了崔姓,可與崔家的親緣與情分,也已經到此為止了。
事情都鬧成這樣了,皇帝也不得不出來主持公道。
皇帝清了清嗓子,威嚴的聲音響起來:“既然是婢女失蹤,應當去報案,而不是在這裏信口胡說,連半點證據也拿不出來就誣蔑他人。”
衛卿玉啞言,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出來幫她完成這個局。
這不應該啊?
明明作為女主,無論她遇到什麼大困小難,都會有人在適當的時刻出場幫助她。
因此衛卿玉也一直認為智商和心機都不重要,靠著氣運在,反正她怎麼弄,最後都是會贏的。
這個崔綰綰去對芙蕖動手時,當真沒有人看見嗎?
為什麼這麼關鍵的時候,沒有炮灰或者這個世界的npc出場幫自己?
“是臣女失言,因為小人之言,誤會了綰綰妹妹,雖是一時心急,擔憂婢女之緣由,但終是不妥,臣女甘願受罰。”
衛卿玉跪在地上,選擇了以退為進。
皇帝終究不會與一個小丫頭為難,他抬眸望了一眼太後。
老太太此刻板著一張臉,看衛卿玉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惡。
“如今夏日炎熱,人心易浮動,衛丫頭難免因燥熱而胡思亂想,才會誤會自家妹妹,如此,不如這段時日就好好待在家中熟讀女德。”皇帝發話道。
這其實就是變相的禁足。
這段時日衛卿玉又是開酒樓,又是建舞坊的,可謂是風頭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