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根本就不可能衝到陳擁惠的麵前。現在已近黎明,是人最容易產生倦意的時候。白雲趁著這個特殊時段騎著七色馬直往宋營而去。揮劍斬殺兩名哨卒後就突入了寨門,陳擁惠的帥帳並不像王天虎的帥帳那樣隱藏,而是分外明顯。白雲心中暗喜,催馬直向那立有帥字旗的大帳衝去。就在要衝到那大帳的時候忽然聽見一片大笑聲,白雲心中暗歎不好。準備要逃走之時,四周已經出現了無數宋軍。無數箭矢對著自己,白雲現在可算明白“我命休矣”這句話是在什麼情形下喊出來的了。一員滿臉絡腮胡子的戰將用一杆銀槍指著白雲道:“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膽。”白雲勉強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白雲。”那戰將道:“不錯啊!大帥說若是白雲務必活捉,若是其餘人等立即亂箭射死。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準備拚死突圍啊!”白雲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速手就擒的話那麼破天劍,七色馬,自己的命就都沒有了。逃走的話,肯定會被射成刺蝟不可。就在這兩難的時候陳擁惠卻出來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笑。顯然是聽到報告後起來的。“有請白大帥前來做客。”白雲終於鬆了口氣,他猛提韁繩,七色馬嘶鳴一聲前蹄騰起。陳擁惠聽見馬嘶聲心中忽然一動,再一看白雲**的七色馬心中頓生愛惜。這一愛惜就不免又多看了幾眼,看了幾眼後陳擁惠更是愛惜。白雲瞥見陳擁惠的表情就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緊貼著馬背,催馬向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衝去。絡腮胡子的戰將大聲道:“放箭。”陳擁惠怕亂箭會射到七色馬於是大呼:“慢。”聽到陳擁惠說的“慢”字,白雲嘴裏的笑容更加燦爛。宋兵硬是頓住弓箭,用疑問的目光看著陳擁惠,陳擁惠當然不會說是怕誤傷到馬才放了白賊。他什麼解釋都沒有:“讓他走吧!反正遲早會死在我的手裏。”
陳擁惠本來並不勤快,他有賴床的習慣。若不是說白賊來劫營他是萬萬不會起來的。他準備再睡一覺,醒來後再去攻城的。可是他現在已經睡不著,那匹七色馬的身影不斷在他腦海中出現。那匹馬的“風姿”,聲音,都那麼完美。陳擁惠自己也覺得很不對勁,可就是無法克製住他對那匹七色馬的想象。由於對這匹馬的“思念”,所以陳擁惠提前了攻城的時間。
陳擁惠看著自己的千軍萬馬大聲宣布:“白賊坐騎乃是上仙所化,傷之必招滅頂之災。有敢傷此馬著立斬不赦。”用威嚴的表情掃視了所有官兵後,他抽出佩劍大聲道:“擂鼓,攻城。”隨著鼓聲宋軍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城牆逼來,然而令他們奇怪的是城上連一支箭都沒有射下來。攻城的兩萬宋兵都平平安安的來到了城下。城門口上白雲用破天劍指著七色馬道:“告訴你們大帥,他若攻城我就宰殺了這匹馬。”宋兵都已知道他們的大帥很重視這匹馬,所以就都愣在城下而不敢攻城。
陳擁惠提著一個士卒的衣領大吼道:“白賊真是這麼說的。”那士卒咬咬牙大聲道:“是,白賊就是這麼說的。”陳擁惠氣得直跺腳:“好個白賊啊!簡直是欺人太甚。”
聞仲對白雲的衝動也無可奈何,遙雨更是抱住白雲的腿不讓他到城門口去送死。為了保住無錫城,也為了打敗陳擁惠。白雲用劍橫在自己脖子麵前以死相脅,才讓遙雨放了手。沒想到白雲竟然真的隻說了幾句話就使宋軍停止了攻城,城上那些原來的宋軍都佩服不已。跟著這樣的大帥多好,看來投降真的是投得太晚了。
陳擁惠在幾員戰將的簇擁下來到城下,於是他又一次看見了那匹七色馬。心中那種煩躁而又相思的感覺就得到了緩解。他指著白雲道:“白賊你聽著,你的馬可是上仙所化,同樣也是我的先祖所化。你若殺他必招滅頂之災。若贈與我、、、、、、”白雲哈哈大笑:“你別編造鬼話了,你根本就是喜歡這匹馬。喜歡就說嘛,說真的我還沒見過愛馬愛到這種程度上的人。”陳擁惠見心事被白雲說出來恨得直咬牙:“白賊你別在這裏瞎扯。”白雲大笑道:“你喜歡馬而不敢攻城,你憑什麼當大帥。以一己之私而廢國事憑什麼帶兵。像你這樣的大帥要兵卒替你賣命那是癡心妄想。”白雲說完心中得意,這無疑已經動搖了宋軍的軍心,打擊了宋軍的士氣。陳擁惠直氣得噴出一股血來,他擦幹血跡指著白雲道:“白賊,好個白賊。”歎了口氣後,又道:“退兵。”宋軍畢竟訓練有素,絲毫不亂地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城上士兵見白雲三言兩語把敵方主帥氣得吐血都齊聲歡呼:“大帥英明神武,天下無敵。”白雲得意洋洋,心裏想:“諸葛亮氣死王朗用了二十幾句話,而自己不到三句話就可以把陳擁惠氣得吐血。看來自己這氣人的功夫倒跟諸葛亮有的一比。”對於月老他更是感激萬分。自言自語道:“謝謝你啊!我的月老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