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也會嗆死。
老天絕對不會因為你剛才倒黴過了就不會再降災厄在你的頭上,說的就是俞真真現在的這種狀況。
本來剛開始的時候俞真真的跑路過程還是頗為順利的,跑上大路,雖然白裙子髒了點,雖然因為不習慣腳下那雙高跟涼鞋而跌倒了好幾次,但是,總算趕上了最近的一輛公車,開始了回H市市區的旅程。這輛公車的終點站離依依現在所住的地方不遠,走路的話,大概個把小時,坐車的話,也不過十來分鍾的事了。像這種荒郊野外,不要說打不到的士,就算打得到,俞真真也沒有這麼浪費的習慣。雖然她狼狽的樣子稍微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目,不過,現在的人,關心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哪有空理會別人的事?再加上俞真真垂著頭,披散著長發,淩亂的瀏海遮住了半個臉孔,露出來的肌膚還有著灰塵,樣子雖然奇怪了一點,但隻是安靜地坐在角落,想著心事,沒有什麼異常舉動,人們也不過多瞟了那麼一眼也就不在意了,看著雖然有點像瘋子,但是,不像有什麼危險性的樣子。
公車搖搖晃晃地向H市進軍,而俞真真卻搖搖晃晃地在車上睡著了,頭不斷地輕點著,不進還可恥有銀色的絲線滴了下來,落在了手裏的錢包和手機上。
要說俞真真平常雖然有些小迷糊,但是,應該也不至於在車上睡著人事不醒,但是,大約是昨天一個晚上過得實在是太刺激了一點,而且,一路上路況太過良好,車行駛得太過平衡,總之因為總總原因,俞真真睡熟了,還且還睡得很死,死到車進了市區,人漸漸地多起來了也不自知,死到有人接近了她也不自知。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長得瘦小機靈,穿著普通的邊線有些開叉的舊T恤、牛仔褲這裏一個洞,那裏一個洞的小青年坐在了俞真真的身旁。
他不時地將目光故作不經意地掃過俞真真,確認眼前的女人真的睡得很死。
這時,公車一個猛停,震了一震,俞真真的錢包和手機掉在了地上,可是,俞真真仍然睡得人事不省,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小青年迅速地伏下身,拾起了手機和錢包,周圍的人明明有人看見,卻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裝作沒有看見。現在這種社會,貿然出頭,被刀子捅了是自找的。這女人在公車上睡著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小青年見沒有開口,鬆了一口氣。
就怕碰上哪個正義感過剩的二楞子,能不惹上麻煩還是好的。這時,車又到了站台,有了收獲的小青年心情不錯地站了起來,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順利的,出於感謝,他又看了那隻愚蠢的肥羊一眼。
此時,這個肥羊因為剛才的顛簸頭仰了起來,靠在椅背上,讓他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麵容。
一刹那,他的眼睛恍惚了起來,臉也有些紅了。
這個肥羊,長得真漂亮,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女人都漂亮,明明沒有化妝,臉上還有些灰,髒髒的,卻漂亮得電視上的明星一般,不,比明星都漂亮。
他看得入了迷,一時竟然忘記了下車,還好此時公車裏的廣播開始報站名,這一站上的人也有些多,他才能及時驚醒,在關車門的最後一秒以敏捷的身手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