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的敢回來?!”
男人如野獸般嘶吼著,脖頸處的青筋暴起。
池柚被眼前暴怒的男人掐著脖子,死死地禁錮在牆角,他臉上陰戾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她驚恐地看著他,雙腿胡亂地蹬著,幹瘦的小手不停地拍打著脖子上那隻大手。
“這位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池柚滿臉通紅,費力的大喊著,音調都在發顫。
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男人身上的逆鱗。
他不僅沒有鬆手的意思,相反,加劇了手上的力道,高大的身軀又朝池柚貼近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從她耳畔傳來。
“池柚!你還真是會演戲,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池柚聽到他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臉,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捏住,被迫對上了男人的臉。
烏黑的碎發垂在他的眉眼間,幽深的眼眸散發著猩紅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動著。
他完美的就像古希臘的雕塑,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觸不可及。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認識她?
她更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可為什麼,當她望向那雙眼睛時,心口會有莫名的一陣刺痛?
男人看著女人呆滯的神情,鬆開放在池柚脖頸上的手,冷笑了一聲,“怎麼?這就裝不下去了?”
“咳咳……”
得到喘息機會的池柚,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直往池柚的嗓子眼裏鑽。
她上下撫著胸口,用餘光警惕地盯著他,待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消散後,才回了話。
“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我有哪裏得罪您了,您可以直說。”
立在一旁的男人,一言不發地聽著池柚的話語,他無聲地攥緊拳頭,青色的筋脈高高凸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池柚見他沒反應,偷偷瞄了眼手表,時針已經快走到數字十二了。
她捏緊指尖,壯著膽子,走上前一步,小心的試探:“先生,您可能是認錯人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男人回答,池柚就貼著牆壁飛速的往門口跑,她剛搭上門把手,身後就傳來沉悶的男聲。
“池柚。”
池柚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來,心窩處像躥過一股電流,傳遍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動彈不得。
好熟悉,這樣的呼喚,到底在哪裏聽到過?
她皺起眉頭,仔細地回憶著,大腦卻閃過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麵,她卻怎麼都無法拚湊起來。
“四年前的招數,現在你又想故技重施嗎?”
那樣無力的嗓音穿過池柚的耳膜,直抵她的內心深處。
她回過頭,陽光正好透過化妝間的窗戶,斑斑點點地灑落在男人略顯疲態的身軀上,逆著光,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數不清的疑問塞滿池柚的大腦,她蠕動著嘴唇,剛想質問他,腦海裏立刻出現一段話,她趕緊閉上嘴。
說多錯多,索性還是別說了。
江醫生說過,如果遇到想不起來的人或事,那一定是不好的過往,強求自己,就會發病。
她不想發病,更不想回到精神病院。
而池柚的沉默似乎正好印證了男人心中的想法,他自嘲地勾了勾唇,眼眸中的溫度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他挺直腰背,修長的手指有條不紊地係起西裝扣子。
他抬起手,掃了眼手腕上嵌滿鑽石的表盤,麵無表情的說:“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五分鍾後,就放你走,如果你現在走了,後果自負。”
池柚聽得一頭霧水,她的秀眉蹙在一起,努力地理解著男人的話語。
隻是她想來想去,腦子裏也沒有任何線索,太陽穴卻開始突突的跳動,她伸出手揉了揉,決定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