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盧比克的海岸邊,迎著這散發著點點磷光的波濤,心中有著無盡的平靜,左手牽著飛雪,飛雪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本來是屬於法魯克男爵莊園所有,自從法魯克發起的叛亂被平息後,他的莊園便歸我所有,在一次巡視領地的時候,我看見法魯克的墓旁邊一匹白馬在十字架邊低聲嘶鳴著,好象要從死神手中喚回自己的主人。
“這是誰的馬?”我隨口向迎接自己的莊頭問道,莊頭嚇了一跳,他當然知道這是法魯克男爵的愛馬飛雪,本來是被關在莊園的馬廄裏的,可是自從法魯克男爵被絞死後,這匹馬便不吃也不喝頗有靈性,仿佛知道每日騎乘著自己迎著朝露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中追逐獵物的主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它,莊頭見它實在可憐便將它放了出來,當莊頭打開柵欄時飛雪高興的走到外麵,打著響鼻,撒開蹄子四處尋找自己的主人,可不知道怎的跑到這裏來了。
“對不起,大人,是我疏忽了,我馬上把它關起來。”說完莊頭的頭上直冒冷汗,誰不知道這位爵爺可是冷酷無情的角色,一夜之間那麼多貴族的腦袋搬了家,高貴的血在這位爵爺麵前仿佛一文不值,更何況自己這種連田裏的野兔也不如的卑賤農夫。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坐在馬上看著這個忠心的小東西,它不停的用自己的長臉拱拱墓上的土,也許踏知道自己不幸的主人已經死了吧,又或者還不相信,我翻身從馬上下來,身上的鎖甲發出沙沙的聲音,配劍緊貼著我的大腿,巴裏生怕我跌著,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三四名隨從騎士正看著當時的戰場,興奮的指著某處向自己的朋友自豪的講著自己的功績,對戰勝者來說這應該是最大的樂趣,而失敗者隻有一堆可憐的骨頭仍人指點,我歎了口氣緩緩向飛雪走去。
“噅,噅。”飛雪兩隻前蹄急促的踏著地上,仰著頭衝我嘶叫,不讓我靠近它和它的主人,難道它知道我是殺害它主人的凶手嗎?我的嘴角微微向上翹。當我不懼的走到它的跟前時,飛雪突然縱身立起,兩隻前蹄在空中舞動著。
“大人。”巴裏急忙抽出寶劍擋在我的前麵。
“退下。”我大喝一聲,兩眼直盯著飛雪,“我不懼怕你的主人,難道還會懼怕你嗎?”
慢慢的飛雪仿佛被我的氣勢所壓,安寧了下來,低著頭打著響鼻,我伸手撫mo著它的鼻梁,真是匹好馬,你不應該隻是在叢林中追逐兔子,而應該和我一起馳騁在戰場上。牽著飛雪我站在法魯克的墓前,這座孤零零的土丘,沒有榮譽,沒有人為之歌唱。
“法魯克,我並不認為你做錯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勝利了,你失敗了,我站著,而你到下了。”我看著那棵絞死法魯克的大樹,樹枝上已經長出了新芽,雖然很小但是卻使鐵枯的樹枝有了生機,我抽出自己的劍將它插在了墓上,“再見了,一個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的騎士。”
“大人。”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
“什麼事?”
“巴伐裏亞公爵大人的傳令官到了。”
“公爵大人?”我感到很奇怪,公爵大人有什麼命令?我連忙翻身上馬,飛雪撒開四蹄如閃電般向城堡急弛,親隨騎士們緊隨其後。
“伯爵大人回來了。“哨兵從了望塔上看見我奔馳而來,連忙大聲的喊著,一座吊橋徐徐放下,搭在護城河上,這是在打敗法魯克之後興建的,新挖的深深的壕溝再從海裏引水形成的,又加蓋了幾座高高的了望塔樓和堅固的角樓,防禦能力幾乎趕得上一座中型的城堡了,當然也得有這麼多錢,還好商人們向我出了許多贖買城市自治權的錢這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