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雖然他被萬天掐得死死地而且似乎也隻是子使然並沒有什麼而已但不得不承認何耀並不是一個好對付人他那徹頭徹尾官僚模樣——明明目空一切不相信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人和事——比如和萬天就算那些個“旗子”行動再讓他何耀好奇他也寧願相信他們所作所為不過是江湖術士招搖撞騙卻還要做出一副謙虛樣子嚴密地守著“上頭”各項命令和指示
遇到萬天他不斷地被人抓到痛腳也還是要不停地隱藏自己所知大概知萬天在和何耀玩一些貓捉老鼠遊戲何耀不說萬天也不急他知得遠遠超過何耀想象而何耀呢因為對萬天心裏沒底——也是們見麵時間也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而已又怎麼能讓何耀完全相信們呢？如果他真毫無保留也就不會安排他做這樣工作了再退一萬步說假如他真一臉真誠反倒可疑還要心裏打鼓該不該相信這個家夥呢！
所以他不停地試探萬天底線也許他心裏還在不斷祈禱：也許這件事他是不知！然而萬天顯然比他想象知要多甚至還超越了想象所以他一次比一次事態也不是不可理解
此刻何耀像是被踩到尾貓臉上各色表情匆匆掠過一會兒紅成醬油色一會兒綠成芥末色修剪得很工整鬢角處隱隱地看到一些水汽但他還是想保持最後一點那所謂儀態愣是在開說了一個“……”字之後就再也不願多說心裏想必是激烈地鬥爭著吧那表情若是被小宋或者小侯看到了應該會是非常驚悚而跌價吧
隻是此時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萬天最近表現實在有些奇怪甚至不可理喻那樣咄咄逼人是他從來沒有過除了對但此刻卻忽然覺得不真實這個萬天還是認識那個人嗎？那個理智上來說們是敵對但他從來不曾傷害過忽然覺得有點冷是了他明明是獵人在過去十幾年裏他收服過們族裏很多狐而白狐老爹之所以沒有與他止戈為武原因就是他那些捕殺記錄也是為族裏清理了門戶從不曾錯殺一隻品純良同類盡管如此現在想來他與種種親近雖然自然卻也不像是完全沒有用意就算那一切與米南達有關那又是什麼牽絆呢？
“以為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萬天優哉遊哉地開語速很慢甚至眼睛都沒有看著何耀但言談間壓迫感卻讓這件辦公室顯得比小宋離去前還要擁擠沉重空氣吸進肺裏都帶著含氧量降低窒息感胸因為那種緊窒感正一波又一波地抽搐著耳邊已經能聽到心髒“咚咚”跳動聲卻不是而是何耀躍躍欲試地好像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
萬天也不理隻是繼續說：“很像吧”萬天終於抬頭看向了何耀“和那卷宗裏案例很像吧失蹤人數、地點、時間應該是最清楚其中關聯那個人了”何耀手已經忍不住攀上自己胸緩慢而不著痕跡地揉壓著似乎想把這陣緊迫感壓下去萬天卻沒有給他機會“如果沒有猜錯還沒有把這件事跟‘上頭’彙報吧”
“這隻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何耀努力地抗爭著話一出他鬢角積聚很久汗水也終於凝成足夠大水珠沿著側臉顫動著滾落了下來
“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萬天手摩挲著褲邊輕輕地重複著何耀剛才話“如果真隻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又何必藏著掖著見不得人呢？照說是根本就是存著私心應該知要找未結案是哪一樁”萬天依然輕笑著盯著何耀仿佛他是他最心夥伴坐在咖啡館角落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過去記憶“父親何侃不正是因為那件案子才引咎辭職嗎？來到這裏又怎麼隻是巧合呢？難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讓那個案子就這樣塵封下去？別人也許會漸漸忘記何侃這個人但何耀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影一定要查可是找不到新證據！”
“會找到新證據向局長申請重開檔案”何耀聽到萬天連珠炮似疑問他從壓迫狀態中複蘇埋在心底多年秘密像個不定時被萬天一番話拉斷了保險何耀覺得為自己無能為力而難堪為自己到了這裏這麼多年卻毫無進展而汗顏而萬天挑釁更是將這種情緒推向了爆破邊緣“可以一定可以”何耀有些亂了他眼神不能集中隻是慌亂地重複著這些話不知是說給萬天聽還是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