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說什麼？”
“你也知道書院！”
“你真有書院的消息？”
“要是敢消遣我們，你就死定了！”
那群散修凶神惡煞一般看向範泛，神情各異。
但多少都帶點懷疑。
怎麼看，範泛都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凡人，他能有什麼消息……
可他偏偏又敢當著這麼多散修放下話，要說沒點東西，大家還真不信。
眾人眼中，又有幾分期待之色。
萬一要是有驚喜呢，聽聽又不吃虧！
“哪兒冒出來的小王八蛋，你敢跟顧爺搶生意，找死啊！”
顧靈通好好生意被人擾亂，頓時惱怒，擼起袖子露出杆細的胳膊，上麵還一片瘦了吧唧的刺青。
至於是什麼，看不出來……
當然，倒也勉強能彰顯幾分凶狠。
河山鎮內不能對凡人出手，這是規矩。
顧靈通不敢真動手，純屬要嚇退攪局的凡人。
為了以壯聲勢，他還拔出一把小片刀，亮閃閃提在手中。
喲嗬，我消息還沒說，當這麼多望眼欲穿的買家，你還敢跟我動刀？
範泛一眼看穿顧靈通虛張聲勢，不慌不忙，一副穩如老狗之姿，“這是什麼話？許你賣消息，不許我賣？有沒有哪位大哥給評評理啊。”
你們要是沒人主持公道給我撐腰，那我可不說了……
範泛反正不急。
散修們急啊。
一個黑衣散修立馬站住來擋住顧靈通，卻也不敢徹底得罪這個消息販子。
萬一那小子的消息無用，自己還得從顧靈通手裏買呢。
所以，他居中調停的態度居多。
“顧靈通你有點衝動，我覺得這位小哥說得對！”
黑衣散修扭臉跟範泛笑道，“小哥，你先說我們聽聽你口中的消息靠不靠譜，靠譜的話，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這話一出，一群散修跟在後麵起哄——
“對，先說來聽聽。”
“要真有用，少不了你的。”
“是啊是啊，說說。”
這幫人，看似在幫忙，分明就是想白.嫖啊。
範泛不覺間冷笑起來。
真拿他當瓜？
不知道他有多機智！
等會就讓你們知道知道！
不過，範泛以為，確實得先說點什麼鎮鎮場麵。
畢竟都認識消息販子，沒人認自己。
這錢也就不好賺了……
範泛心裏默默盤算一番，選了個自認為無足輕重的消息，朗聲道，“行，我就免費送你們一條。記著，免費的。我真正要賣的消息，還在後麵！”
得把話先撂下，把心理期待給他們建設起來。
在散修們目光爍爍注視下，範泛徐徐道，“有可靠消息，四日前，巳時一刻，有四個河山宗弟子帶了一幾箱書，去了鎮子北邊大柳樹附近那片宅邸……”
範泛覺著當時應該有人看到，查驗起來會很容易。
這就是變相告訴大家書院就在鎮北，甚至連範圍都給你們縮小出來了。
散修們眼眸瞬間點亮，都想開口詢問細節。
“你住口！”
有人卻氣急敗壞，嗷一嗓子喊出了聲。
眾人嚇一跳，扭臉看到顧靈通臉色發青，渾身顫抖，手裏小片刀都抖動下發出嗡鳴。
不知道忽然抽了什麼瘋……
“你你哪兒得到的消息，怎麼能胡說呢！”顧靈通小刀一指範泛，氣急敗壞道。
就好像……壞了他的生意一樣！
範泛眼神一亮。
“哦？該不會他剛才賣的消息……就是這個吧！”
要這樣那也太巧了！
真讓範泛猜著了。
顧靈通賣的消息就是這個。
那天，運送書籍的內門弟子之一，回宗門之後無意當中跟一個交情匪淺的外門弟子提及了此事。
那個外門弟子家在鎮子裏，當天回家探親，又無意間泄露了此事……
顧靈通又又又在無意間知道了此事。
於是消息販子花費重金封口，買斷了消息，並且第一時間來酒樓兜售。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結果才賣出去一份，其他人的錢剛收上來還沒告訴內容，就讓人給抖摟了出來。
這還做個屁的生意！
再把內容說一遍給那些交錢的聽？
人家也得答應啊！
顧靈通焉能不氣的抓狂。
旁邊那群散修紛紛相視一眼，似有所悟。
他們哪一個是傻子？
範泛能看出來的，他們不能？
最靠近顧靈通那個黑衣散修，默默從顧靈通手裏，生生抽回自己那份錢。
其他人有樣學樣，湊過去，也硬生生拔走自己那份。
“哎！哎！你們不能這樣嗷，錢都交了，你們不能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