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3 / 3)

郭曉天把事情報告了蔣武國和蔣文國,蔣武國大怒要槍斃了張海,可是蔣文國卻攔住了他說:“斯人已逝,縱使你斃了他也是徒勞,張海也算是一員虎將,黨國現在正是缺人之際,我們還是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戴罪立功吧。”

“恩,這樣也行,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個當然,把他降為營長,旅長暫由劉五接管。”

“現在也隻能這樣做了。”蔣武國很是無奈。

楊一鳴的傷勢好的很快,而梁仲雨還在醫院中。

“芸香,梁副旅長住在哪間病房啊。”楊一鳴問道。

芸香指著說:“你順著這個走廊,轉彎第一間就是了。”

楊一鳴按著芸香的指引找到了梁仲雨,梁仲雨躺在床上,兩隻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仲雨,仲雨。。。。。。”楊一鳴連說了好幾遍梁仲雨才聽到。

梁仲雨隻是回了一聲:“來了。”

“唉,我來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傷,嗬嗬,別提了,這些天我總在考慮一個問題,現在我們打的哪門子仗,中國人之間互相殘殺,拚個你死我火,到頭來能換來什麼啊,什麼也換不回啊。”

“是啊,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你說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啊,當兵的吃餉打仗,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一鳴,我累了,我想退出這場毫無意義的遊戲,正好現在的我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根本沒有再利用的價值了,我想他們會放過我吧,從此我們兄弟找個僻靜的地方,安穩的生活啊。”

說到這,楊一鳴好像有什麼心事:“仲雨,現在我不能走。”

“為什麼啊?”梁仲雨忙問。

“就在我們上次戰鬥的時候,我的家人已經被他們秘密的帶往台灣了,所以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隻能一條路在一直走到黑了。”楊一鳴說著有些哽咽。

“媽的,這幫畜生,為了留下我們簡直是不擇手段。”梁仲雨攥起了他那剩下的拳頭。

自從被降為營長之後,張海一直努力著,在各場戰鬥中都立下赫赫戰功,可是自己一直被人忽略,從來沒有人把他當回事,就連劉五也漸漸的遠離了自己,本來好強的張海無法承受這些,漸漸的他開始抱怨起了盧中,甚至有些想報複盧中。

機會真的讓他給等來,這次他奉命前去參戰,剛好路過他們的家鄉,他知道,盧中離開國名黨並不是想來與國民黨作對,而是想回到家鄉過著安靜的生活,所以盧中也一定的在家裏麵。

事實也正如張海所料,本來盧新要把盧中夫婦接到根據地去的,可是盧中死活就是不願意,就要守著自己的來家和妻子兩人一起就這樣生活著。

張海派了幾個人前去打探,根據打探來的消息,盧中確實呆在自己的家裏。這晚,張海帶著一個小分隊跑到了盧中的家裏麵,把盧中那小房子給包圍了。

張海推開門直接進去了,盧中夫婦正在那裏吃飯,看到張海來了,盧中的妻子張氏忙說:“他小海叔,你來了,快,快來一起吃點啊。”

“大嫂,我吃過了,這次我是經過這裏來看看你們。”說著張海拿了一個板凳坐下了。

盧中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可他還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來,小海,來我們弟倆喝點酒,哎,小新他娘你去買點酒去。”

“恩,我這就去。”

等張氏走後,盧中說:“你這次來,不光隻是來看看我的吧,還有什麼事,你大嫂也出去了,你就說吧。”

“其實,我這次來是要把你帶回去,或者帶著你的頭回去。”張海已不再平靜了。

“既然這樣,那你當初為何要放了我呢?”

“當初放你是真心的,現在殺你也是真心,當初是因為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我不想看到你身首異處,而現在呢,就是因為你,我從旅長被降為營長,而且根本沒有機會了,因為我不甘心,這都是拜你所賜,所以今天我要殺了你。”

梁仲雨脫去了穿了二十年的軍裝,和楊一鳴來到龍峰的墳前,看了看。

梁仲雨說:“一鳴,自己多保重啊,我走了。”說著轉身上了車。

看著車一點點的消失,楊一鳴心中十分痛苦,他何嚐不想也這麼離開啊,可是他的家人怎麼辦啊,他是真的沒辦法。

“盧大哥,再讓我叫你一聲大哥,你別怪我,要怪就怪這個不公平的世道吧。”

張海端起槍,剛要開槍,這時門一下開了,盧磊一把飛刀射到了張海拿槍的那隻手手上,槍一下子就被扔到了一邊,盧磊上前一個飛腳把張海踹到一邊。

“哥,你沒事吧。”

“沒事,對了,你怎麼回來了啊。”

“小新得到了消息,有一批人前些天到家裏來打探,他不放心,告訴我回來看看。”

“張海,你混蛋。”

張海站了起來,捂著受傷的那隻手說:“我混蛋,對,我是混蛋,我也是被逼的,我沒得選擇,我的前途就是因為你們,全部都毀了,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出生這麼多年,立下的功勞不計其數,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啊,你說我怎麼能甘心。”

“放屁,當初我哥叫你跟我們一起回來,你為什麼不聽,現在你有什麼好抱怨的啊。”盧磊罵到。

“既然我失敗了,我認栽,念在我們的交情上,你就送我一程吧,我不想再這麼累下去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說著盧磊掏出了槍指著張海。

“磊子,住手。”

“哥!”

盧中說:“小海,我不怪你,你走吧。”

解放戰爭結束了,國名黨集體撤離大陸,楊一鳴也同在名單之上,臨走的時候他又去看了龍峰,想念著梁仲雨,回憶著二十年前的他們,回憶著一起出生入死的他們,可是歲月的流逝,使得楊一鳴似乎已經記不清的他們的模樣了。

“龍峰,我走了,不知道這輩子我還能不能再回來看你,如果我沒有這個機會,我想仲雨一定會替我經常來看看你的,這輩子,我們兄弟相聚的時間太短,如果可能的話,我們下輩子還做兄弟。”說完楊一鳴走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轎車飛馳著,看著路旁流逝的一切,坐在車裏的楊一鳴突然這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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