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袖手旁觀,喀拉特趕緊上前,他拉出林貝兒的手換自己的來。異物入侵喉嚨的感覺並不好受,讓林貝兒直泛惡心,她想吐又吐不出來。喀拉特可管不得林貝兒的表情,伸著手指在她喉嚨裏就是一陣摸索。獸人的身體本身就比較高大,他們的手指當然也短不了,不管林貝兒被惡心的直想吐的樣子,喀拉特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全當自己沒看到很快就把肉給撈出來扔掉。
東西一拿出,林貝兒明顯輕鬆很多,盡管她還是控製不住淚水直流,盡管她仍舊咳個不停,但是觀其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喀拉特看著林貝兒的樣子臉色漸漸由紅轉白,他很是無措地悄悄打量著林貝兒。他沒想過讓林貝兒死,哪怕他這麼不喜歡林貝兒,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自己的雌性,他隻是想壓一壓林貝兒的氣焰,免得林貝兒因為無知而闖禍。山洞裏其他的獸人同樣看著他們麵麵相覷,他們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好在人沒事,否則等外出的柏特回來也還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好。畢竟那原本就是柏特看上的雌性,隻是出於部落的規則考慮,他才拉上盤錦和喀拉特。幸好幸好,人沒事,還活著,大家鬆了一口氣,各自摸一把冷汗,隨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約而同的狠狠瞪向肇事者——喀拉特。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喀拉特自知理虧,脖子一縮轉而討好林貝兒。因為心裏有些尷尬,他的聲音不冷也不熱,卻比起之前也還是好很多。
“不必了。”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林貝兒悶悶地回道。她從包袱裏討出一條小帕子細細擦拭臉上的淚水,或許她該感謝這些家夥雖然把自己擄來卻沒有拿走自己隨身的物品?林貝兒自嘲一笑,剛剛醒來的時候她是很餓,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陣的鬧騰,她現在胃裏漲得很難受,一點也不餓。喉嚨裏還殘留著濃厚的血腥味,很不舒服。她打開裝調料的箱子從裏麵摸出一個小瓷瓶,瓶子裏裝的是蜂蜜,一打開在場的獸人就聞到了香味。不少獸人轉動著眼珠好奇地打量著林貝兒手裏的箱子,他們非常想知道這裏麵還裝了什麼好東西。但是非常遺憾的,那是屬於林貝兒的私人物品,他們除非林貝兒同意,他們根本就沒資格碰。在場的,唯一能提出要求的喀拉特,因為他剛剛害得林貝兒被食物卡住了也不好意思開口。林貝兒沒有去管其他人,她把蜂蜜倒了幾滴口中,祛除血腥味。
帕子已經髒了,不適合再裝進去,林貝兒隻是稍稍沉吟了一下,偷偷注意她的喀拉特很是乖覺地站起身。
“給我吧,我拿去洗洗。”
門口就是瀑布,有的是水,林貝兒隻是抬眼看了下他就鬆開了手裏的帕子也不說什麼。她很不舒服,這都得歸功於眼前的獸人,剛剛她差點就死掉了。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前一世,當她還是純粹的人類的時候,那一次她自殺的場景。不管是哪一種死法,死亡都不是好受的。焉焉的抱住膝蓋,林貝兒就如同山洞裏的其他雌性那樣卷成一團。她把背靠在山壁上,讓山壁支撐自己的身體,表情淡淡地閉上眼睛。她沒有說話,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不是大度的人,喀拉特的行為讓她非常生氣。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靜靜地靠著牆。
喀拉特的殷勤她不會拒絕,同樣的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最多,也就隻有這樣了。
她是個階下囚,林貝兒告訴自己,無奈地在心中一歎。似乎,她這些年過得太過得意了,都忘了,忘了生活的風風雨雨。這一切不是喀拉特的錯,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不再防備一切,把所有的事情全視為理所應當,根本不曾想過背後的意義:為什麼會保護她,又為什麼會照顧她?
林破風和林焱之會為自己著想,是因為在他們眼中,她是他們一母同胞的妹妹。維洛格和安亞會照顧自己,是因為她是雌性。她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