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行走在外是很危險的,而一大批人一起行動問題更多,好處也是十分顯眼的。
在趕路的每一天,林貝兒要做的僅僅是像其他的雌性那樣,把自己看管好,不到處亂跑就可以了。食物什麼的自然有獸人去準備,巡邏守衛也輪不到她。
想想過去她和林破風還有林焱之風餐露宿的三人行,無疑的是現在的日子比較輕鬆愜意。然而兩相比較,她更喜歡過去三人行的日子。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維洛格他們,隻是跟虎族相比,與自家兄長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一份自由。虎族的人,或者說是所以自然獸人,他們把雌性看的太過弱小,就仿佛雌性是個一摔就壞的瓷娃娃,疼著寵著,也限製著她們的行動。但是林破風和林焱之對她的行動從來都是放任的,由著她去做。
林貝兒是喜歡被人寵著的,但是她也不願意依附其他人而活。沒有自己的獨立性,對她來講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情。人都是會變的,她更相信自己。同時她也不想當累贅。
虎族是好的,維洛格和安亞是寵她的,隻是林貝兒相信比起虎族,自家的兄長更需要自己。他們隻是兩個人,多一個總是好的,而虎族那麼多人,多一個她無所謂,少一個她也不影響到什麼。
而且聽說,自然獸人雖然會接納非自然獸人的雌性,但是非自然獸人的雌性誕生下的小雌性會被留在部落,而小獸人則會一出世就被丟棄。那是林貝兒無法忍受的。在獸人世界裏,伴侶或許是最重要的存在,但是作為傳統的中國人,子嗣永遠是他們心中的一個大問題。林貝兒也不能例外,拋棄孩子,是她無法容忍的底線。
離開,誓在必行。
她現在每天都是在數著日子過,盼望著王都盡快到達。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心態很不應該,林貝兒常常在維洛格麵前感到心虛。尤其是維洛格的關懷,總讓她不自在。許是為了彌補,或是在補償,一路上她總是很注意維洛格的動向。她把給維洛格做飯的任務包下了。雖然在趕路,但是林貝兒還是用心做著每一餐,而效果看看底朝天的碗盆就能明白了。
維洛格每到飯點總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拚命吃拚命吃,直到把所有東西都吃光為止。誰要是敢染指他的食物,他就跟誰急,那副護食的樣子讓林貝兒倍覺好笑,同時也很滿足。
行行複行行,在跑了二十幾天後他們終於接近了目的地。王都是建立在一個四馬平川的原野上,遠山近水,它前方所在的位置上有一個天然大湖泊。周圍光禿禿的,那裏原該是長滿了樹木花草,隻是在王都建城的時候方圓百裏的樹木全被清除了。此後年年翻整,所有一米以上的東西都被拔除。如此一木了然,若是有人接近也能很快被發現。
放眼望去廣闊的土地上一座巍峨的城池屹立於天地中。青黑色的城牆足有百米高,猶如一位巨人昂然於天地,在遠處還感覺沒什麼,越是接近越能感覺自身的渺小。
王都近在眼前,誰也不想在靠近目的地後還要露宿外麵,因此都加快了步伐。
都說望山跑死馬,眼看著高大的建築物已在眼前,他們走了很久卻還是沒摸到邊,隻是看著牆壁越發的高大。
緊趕慢趕,趕在太陽落山前他們終於趕到了王都。而越是接近,林貝兒越是震驚。
隻見高聳的牆壁上無數根尖棱遍布其中,那長長的鐵柱上隨處可見點點暗紅血跡,越是向下血色越濃,與城牆上方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光輝的柱影形成鮮明對比。鐵柱的位置顯然是精心計算過的,它的密度極高,根本不能攀爬。林貝兒想到被雨水和冰雪覆蓋的冰雨兩季,心下猜測這大概是為了獸襲而設下的。如此眾多的鐵柱在平日裏是很顯眼的,沒有人會傻到去碰,但是放到冰季就不一樣了。大雪覆蓋了一切,誰也不知道底下是什麼光景。不僅是城牆,就連城牆前放的地上也安置了地刺。看那些尖刺上麵血跡暗沉,隻怕是很早前留下的。
說是獸,卻也有著自己的智慧。吃過一兩次暗虧,隻怕往後就沒有獸會去襲擊城池了。
林貝兒頓時倒吸了口氣,這哪裏象是一座城市,分明就是一隻蟄伏的凶獸。
聽說這城池是王都的那位王者一手設計的,他倒是好算計。林貝兒想,那人如果不是出自軍旅世家,就是軍事愛好者。平日裏誰會想到把好好的一座城池鼓搗成這樣,那也太費事了。
雖然時間已晚,趕著上王都的人還是很多,門口排起了長隊。閑著無聊,林貝兒細細觀察眼前的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