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讓林貝兒看著老大自己跑出去找藥。從頭到尾,它都很冷靜從容。它的表現無形中讓林貝兒放下心來,她相信老二的判斷。
林貝兒小心地在山洞裏等待著。
老大的額頭很燙,林貝兒暫時找不到降溫的東西,她也不放心讓昏迷的老大一個人呆在山洞裏,急得團團轉。她焦急地等待老二回來,她不希望老大出事。
說不是什麼原因,眼淚在林貝兒眼中打轉,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老大是她的家人,而不是寵物。一直以來如果不是有老大和老二的照護,她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可笑她以前居然一直認為自己是人就高老大它們一等,實際上她根本就不能與一直守護她的老大它們相比,至少它們可以保護好自己。
簡陋的洞窟中,一隻雪狼舉著自己小小的狼爪抓著一片寬大的樹葉拚命扇著,這是林貝兒臨時想到的辦法,不管有沒有用,總比她幹坐著好。她那墨綠色的眼裏蘊含水霧要哭不哭的盯著銀灰色的幼狼。
當老二回來的時候它就看到這一副畫麵,不由得楞了一下,心想,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寶貝妹妹哭泣,思索著等老大醒來後一定要和他幹一架好為林貝兒出氣。
老二把帶回來的草藥嚼好喂老大吃下才有工夫安慰林貝兒。它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喘息聲,親昵地用自己的爪子順著林貝兒雪白的皮毛。
第一次,林貝兒認真地回舔老二。她的舉動讓老二愣了一下,這是林貝兒第一次做這種事,老二有些擔心,他以為對方嚇壞了,不過他還是顯地很高興。喉嚨裏低低叫喚著。
他們在這個山洞裏住了七天,這七天裏老大一直在昏迷,它的身體時冷時熱,讓林貝兒很擔心。她總是守著老大,生怕老大就這麼沒了。
老二看起來詭異的開心,它經常繞著林貝兒轉,除了一天三次給老大敷藥,基本就不理老大。有時候還會因為林貝兒過度關心老大而忽略了它,不高興地在地上打滾耍賴,或是咬著林貝兒的皮毛纏著她玩。一旦林貝兒生氣了不理它,它就搗亂,不讓林貝兒接近老大,看得林貝兒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看到老二會時不時地摸摸老大的額頭,她幾乎以為老二根本就不關心老大。不管怎樣,老二的舉動明顯轉移了林貝兒的注意力,不至於讓她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一味傷感。
七天後老大醒了,但這時候,它已經不能用它來稱呼——老大變成了人。
一個小小的嬰兒。
林貝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很高興老大沒事,可是老大現在這樣算什麼?
傻傻地看著老大和老二,林貝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親眼看著老大的身體被一陣白光包圍,在光芒中一點一點褪去銀灰色的皮毛變成光滑的皮膚。
林貝兒被震住了,她張著嘴半天合不攏,為毛啊,為毛老大會變身了?為毛.....那個幸運人不是她?天曉得她有多懷念當人的日子,她做為一個人如今卻披著四腳動物的皮過日子,她容易嗎她,為毛那個人不是她......
林貝兒氣憤了,傷心了,然後老大悲劇了。
剛剛化為人型的他被激動中的林貝兒狠狠一撲壓在了底下,死命地用爪子把人翻來覆去使勁揉踏。老二歡呼一聲也想加入,它直接撲在林貝兒身上玩起了疊羅漢。
老大“咿呀咿呀”叫著,很悲慘地被壓在最底下,兩隻肥肥短短的小手拚命掙紮著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某兩隻。小小的臉蛋因為呼吸不順暢漲的通紅。等林貝兒盡興後,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嬰兒已經變成灰撲撲小野孩一枚。
他是招誰惹誰了,老大恨恨地用眼刀子刮向老二,至於林貝兒,他舍不得。
切,誰怕誰。老二拽拽地伸出狼爪朝老大一推,然後一向威風的小人老大很鬱悶地撲倒在地。
玩鬧結束後,林貝兒低低地用這幾個月學來的半生不熟的狼語尋問著這是怎麼回事。
老二回答,這是正常的,它們不是野獸,而是獸人。化身為人這是成長的必經路程,讓她不要擔心。
林貝兒默了,雖然早就想過她現在可能不在地球,可是這個世界還是太玄乎了吧!
難道所有的獸都能變成人?
老二回答了,隻有被獸神寵愛的孩子才有這種能力。例如她,以及老大、老二,而母狼還有老三、老四都不具備這種能力。具體的表現就是它們皮毛的顏色。
敢情越不正常的顏色越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