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過了飯點,烙送上來的隻有一塊冷掉的烤肉和一些微微有些幹枯的水果。
雖然晚餐不盡如人意,林貝兒還是做出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感謝這兩個貓族少年。因為她知道,這兩個家夥已經盡力了。
從山洞的擺設中,林貝兒並不曾看到任何廚房炊具。就連漠趁他們吃飯的時候打掃出來的灰塵中,她也沒有看到過大量木柴燒完留下的灰燼。
她可不認為,是漠每天打掃的緣故。從那些從角落裏掃出來不知道腐爛了多久的骨頭;以及漠拿著掃把,三下五除二,非常豪邁的到處撲打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這個細心的獸人有多麼不喜歡做家務。
既然如此,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山貓部落的獸人都是吃大鍋飯的,他們有著自己部落專署的廚房。而大鍋飯下的食物,基本上都是計算好量的,即便有多餘的,也會被一些強壯的獸人獨吞掉。
從烤肉上殘留的,一個不甚明顯的牙印上,就可以看出這大概是某獸人的私藏。當然,這裏的人選絕對不包括眼前的這兩個小小的少年獸人。
按照大部分部落的分配法則,他們能分到的食物恐怕有限,這一點從他們單薄的身子就可以看到。
所以,林貝兒猜測,他們手裏的這一塊,應該是漠和烙以某種條件從相熟的成年獸人那裏換來的(沒有獸人會肯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別人,除非那是他們的幼崽或伴侶)。條件麼,無非就是日後我還給你多少多少食物。
至於水果麼,由於考慮到漠他們離開的時間並不常,不足已讓他們來回上下山一趟,還有時間摘點水果。因此,林貝兒摸著下巴很無良的想,大概是漠用自己的美男計從其他雌性手裏騙來的。
不過,感謝是一回事,吃又是另一回事。即便知道,小家夥們討點食物很不容易,林貝兒還是沒有吃其他獸人口水的習慣。
因此,隻花了零點零零秒的時間考慮,林貝兒非常鎮定的用手蓋住那不甚明顯的牙印,把漠他們遞給自己的肉狀似無意的翻了個身。她把牙印朝下,放到普洱不容易看見的角度後,又非常誠懇的告訴普洱,“你是獸人,飯量大。水果大概不頂飽,所以肉給你吧,我吃水果就好。”
“貝兒,你真好。”普洱頓時感激流涕,對林貝兒投以萬分崇佩的眼神。然後生怕林貝兒反悔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啃下一口肉來,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
“那是,我們是朋友麼。”林貝兒得體的微笑,拿起一顆水果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放嘴裏‘哢嚓’一聲咬下。她歪著頭打量著與肉較勁,吃的正歡的普洱,心想:她要不要告訴普洱那肉其實被人咬過呢?也不知道那咬肉的獸人有沒有口臭?
再看一眼,咦?他好象吃的很高興麼,這才沒多久就消滅了一大半了(其實事情的真相是,普洱看到林貝兒一直在往自己這邊看,懷疑林貝兒後悔了。深怕自己的食物被奪,因此他才打算快點消滅)。恩,破壞別人的食欲是會遭天譴的,她還是等普洱吃完再說好了。免得他嫌惡心不肯吃,那樣就太浪費糧食了。
做出了決定,林貝兒心安理得的開始吃起水果來,也不再去管普洱。而普洱看到林貝兒不再盯著自己看,於是警報解除,很是安心的慢慢吃起來。剛才吞的太快,他幾乎沒有嚼就咽下去了,差點沒把他咽死。
由於肉隻有一塊,而且隻有巴掌大,根本就無法滿足普洱的胃口。因此,在他吃完後,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看了看林貝兒身邊的大堆水果,悄悄的伸出手來。
不動聲色的把普洱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林貝兒不慌不忙的先解決掉手裏的水果,然後才‘好心的’告訴普洱自己發現的那一個缺了角的牙印。然後,然後......她好象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掉的聲音,是什麼呢?林貝兒咬著水果,歪著頭很是納悶的樣子。
“林、貝、兒,你好樣的!”機械的轉過頭,普洱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林貝兒,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嗖’的一聲沒了人影。
坐在原地啃了幾個水果,仍不見普洱回來,本著同胞愛的精神,林貝兒捧著水果走出了門。四下看了看,她在洞口看到了趴在地上狂吐不已的普洱,想了想決定安慰一下他,就啃著水果上了前。
“嗨,哥們,不就是吃了個大概是個糟老頭子獸人啃過一角的烤肉麼,至於這麼激動麼。還不知道那個獸人有沒有口臭呢,想開點。”林貝兒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糟老頭子獸人?口臭?
聽了林貝兒的話後,普洱不禁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麵容猥瑣一邊挖鼻孔一邊吃烤肉的無良老頭,他惡寒了。臉色一白,才剛剛止住的嘔吐感,再次浮上心頭來:“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