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夜晚。
小吃街的夜生活總是熱鬧繁榮的。
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尤其是在街心的環島,更是熱鬧,嘰嘰喳喳聊天的,說話的,唱歌的,耍酒瘋的,一片散亂。
“老板,一把羊肉串,一把牛肉串,兩串土豆,微辣。”
“好咧!”
江攬月腮幫動著,視線近隨著燒烤攤老板從保溫箱裏拿出的半成品烤串。嘴裏的牛奶糖咬的哢哢作響,摘下耳機的瞬間,四麵八方的喧鬧聲一下就像是端著的盆裏不小心灑出的水,一下都濺入她的耳朵裏。
“救命啊!救命啊!”
不遠處傳來大聲的呼救聲。
江攬月抬眸看去,是小吃街街心那邊傳來的動靜。
圍觀的人群圈成個圈,起爭執的那處地方被空出來,還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像是救護車,但細看又不是。
烤網上的肉串受熱之後油脂自然的滴落下去,掉在那燒的正紅的木炭上滋滋作響。 烤串攤老板也朝那片混亂看去,搖著頭說:“這是精神病又跑出來了。” 江攬月:“又?” 老板說:“對啊,這附近有家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怎麼管理的,總是有病人跑出來。這個月好像都是第三回了。” 旁邊炒粉攤老板娘糾正一句:“四回了。也真是見鬼了,都是女的跑出來。每次叫的都跟鬼似的,在這做生意都讓人覺得不吉利。” 聞言,江攬月又朝那邊看去。 女人撕心裂肺喊著救命,兩個穿著藍色工作服,像是醫護工作人員的人拽著她,穿白大褂的醫生皺著眉,額頭全是汗,已經是不耐煩,歇了兩秒後跟著上手去拽那不停喊著“我不是神經病!”、“救命!”的女人。 周圍的商販對這場麵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看都不想看。 而圍觀的群眾是當是熱鬧一樣,隻站著邊上看戲。 烤串老板“哎呦”一聲,江攬月回過頭,看著烤網底下的木炭被熱油滴的燃起了火焰,老板趕緊撤開了烤串,邊上的老板娘緊跟著動作附身低下頭朝那火猛吹出一口氣,又緊接著拿著扇子連扇了好幾下,火這下熄滅。 江攬月疲憊的闔了下眼,耳邊的聲音一下變的嘈雜。 “我真的不是神經病,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有沒有人能救救我。跟他們走了我一定會死的。為什麼你們都不敢幫我。” 女人痛苦的聲音從模糊變得清晰。 帶著絕望的回聲。 江攬月再次朝那片混亂看去,女人臉上的痛楚和無奈清晰又清醒,垂在身側的手蜷緊成拳,從口袋裏拿出張一百朝烤串老板手裏扔去,然後三步並兩步的朝那邊大步走去。 擠進人群,江攬月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那穿著藍色工作服戴著口罩男人的手腕。 男人吃痛一聲,怒目圓睜:“你誰啊!” 江攬月反手擰過男人的胳膊,被他抓牢的女人半邊身子一下得了自由,江攬月牽緊她的手。 小鹿般圓潤又清澈的眼睛氣勢完全不輸那男人的凶神惡煞。 “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