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金寥果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臉上的笑意,也是收斂起來。
她全然沒有想到,這次沈離帶來的人也會有如此巧舌之輩。
之前趙參不是說,這裏的人都是土雞瓦狗嗎?
現在怎麼感覺一座小小的山陰城裏,已經是藏龍臥虎。
那,大軍所麵對的京城,麵對的整個大慶的豪傑,又該是多麼難對付?
想到這裏,阿金寥不由得為自己身後的十萬大軍,起了重重的憂心。
她看了看諸葛青雲,頓時,也知道沒辦法再繼續坐著輦進去了。
她就那麼緩緩地下了輦來。
“既然是你們大慶人的規矩,那現在該遵守,還是要遵守的,畢竟新主人進來,對老主人,要有幾分的敬意。”
阿金寥這話一說完,頓時,陳秀跟諸葛青雲的臉上,都是湧起了一陣怒氣。
阿金寥的話,蘊含著驚人的預示。
那就是,南疆人說如果入主江山,成為了新主子的話,對於曾經的朝廷立下的規矩,多半還是要遵守一下的,表示自己的禮儀。
如此狼子野心,已經是不加掩飾了。
這些南疆人,是亡國大禍啊!
要真叫他們打進了京城裏,坐了江山,那還得了?
阿金寥笑了笑,用手非常淑女地拎著自己的裙子,就往門內走來。
“如此,總算不違背你們的規矩了。”阿金寥說道。
這也算作一種妥協,她臉上的笑容,也是十分柔和,仿佛她真的是一個知事理,懂大體的女人。
但真正了解過她的人才知道,她會為了南疆人的利益,隨時切換為一個殘忍無情冷酷的瘋子。
此時,阿金寥身後的五百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南疆人,他們手持刀斧,跟著阿金寥也要一起進來。
卻沒想到,他們剛剛走了一半,立即就被攔了下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陳秀眉毛皺起。
“做什麼?”那南疆人當中的一員猛將,當即也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來。
“我們進來保護我們的使者跟將軍大人,還需要跟你們解釋?”這猛將的名字叫做呼延屠,是之前的南疆猛將呼延邪的親兄弟。
兩人都曾經有過赫赫威名的戰功。
他沒想到自己一世英雄的兄長,竟然就這麼死在了異國他鄉。
當時呼延邪戰死的時候,他整整抱著自己兄長的屍體,哭上了三天三夜。
從那天起他就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殺害他兄長的兄手,為他兄長報仇。
現在大敵就在眼前,機會也來了,他早就卯足了勁,恨不得看見沈離的第一時間,直接就把沈離的腦袋給削下來。
此時,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滔天的怨氣。
“你手上帶著這麼多的兵刃做什麼?莫非你是想要行刺我們大人?你們所有人進門以後,將你們的兵器,全都給我放下!”
“既然來了,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
陳秀此時,冷冷地看著這個南疆人,一看這人,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看這苦大仇深的樣子,恨不得把殺心兩個字就寫在他腦門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