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是接不住。”沈離平靜地說道。
“那你就該知道,如果現在不練的話,到時候上了戰場,隻會死傷更多。”
“人家有好幾萬的騎兵,舉的是傾國之力,我們就三千人,其中還不乏偷雞摸狗之輩。”
“你覺得我有什麼必要來跟他們講情麵,來跟他們妥協?”
陳秀聞言,頓時沉默了。
沈離說得對,那些南疆人,很多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從小就在練習騎射,練習各種各樣的戰鬥技藝。
十多年前的大慶王朝那一次對他們作戰成功,使得他們對大慶王朝的軍隊,已是恨之入骨。
此次洶湧來襲,不管是在士氣上,還是在準備上,都是大慶王朝的部隊完全所不能比較的。
不想死,真的就得練。
想到這裏,他頓時歎息一聲。
災難和困難,往往會使人堅強起來,嚴肅起來,會收起平日裏所有的放蕩和玩樂之心。
“既然如此,那就但憑沈公公吩咐,我現在就去跟弟兄們說。”陳秀揮揮手,已決定這次要堅定地站在沈離的旁邊。
陳秀已經做好了準備,跟自己的兄弟們站在對立麵的準備。
這對他來說,需要下很大的決心。
可就在此時,沈離叫住了他。
“我有說過讓你去跟他們通知嗎?”
“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滾蛋,我會給他們一筆錢,然後將他們開除出屯田軍的軍籍。”
“明天,你現在就發布命令,明天著急所有人,我會來親自跟他們開一場大會。”
聞言,陳秀的麵色一變。
他知道沈離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由自己親自去跟弟兄們解釋的話,他會承受巨大的壓力,而且會受到其他人的斥責。
但沈離出馬就完全不一樣,他是惡人做到底,拒絕任何人的提議,以最強硬的姿態,鎮壓一切。
這樣,沈離就吸引走了所有的仇恨,而陳秀便不用麵對自己的那些兄弟們。
“是。”他陳呼吸一口氣,對於沈離,也是感到有些佩服了。
這位公公,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很快,天還沒有亮,清晨時分,所有人就都被召集了起來。
原本清晨懶懶散散的隊伍,今日來的人就更少了。
有很多的士兵,壓根就沒有按照沈離的時間,來到校場報到。
一共有三千接近四千人,但實際上到場的也就隻有兩千多。
另外的一千多,不用想,已經是一種表態,對於反抗沈離的表態。
看著這一張張睡眠不足的臉龐,雖然疲憊,但仍舊強行打起精神,盯著點將台上的沈離。
他們總歸是來了,在過去的兩年裏,都不曾起過這麼早,但他們還是來了。
他們手中的刀槍,也在此時,多了一些鋒芒。
“能來這麼多人,我感到很欣慰。”看著那一張張的年輕麵孔,沈離知道,這些人將來可能就會是大慶王朝最後的希望。
同時,他們也很可能就那麼葬送在戰場上。
“那些沒有來的人,他們這輩子也再也沒有機會來了。”沈離頓了頓,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