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年人的嗓子裏,發出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就仿佛,有一陣烏鴉從耳邊掠過一般。
聞言,楊廷也是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行,隻要你們有把握,那我就出這麼多錢也無所謂。”
“但是,我就一句話,那個沈離,必須要死。”
“如果你們殺不了,我就要找你們的麻煩。”
此時,那老人緩緩地坐起身來,好似一隻幽靈一般。
“桀桀桀……”
“楊大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們取不下來的腦袋。”
“拿錢,辦事,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楊廷仿佛是非常肉疼,擺了擺手。
而後,他身後不遠處,就走出來了四個男子,抬著兩箱沉甸甸的珠寶和金銀。
“這些,夠不夠?”楊廷皺眉問道。
那老者,見了這些財寶,頓時坐直了身子。
一股貪婪的味道從他的身上湧出。
“夠了,當然是夠了。”冷峰山的這老者,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您就豎起耳朵等著,過兩天,收到那沈離暴亡的消息。”
“不管他躲到什麼地方,都隻有一條死路。”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楊廷關上門,走了出去。
而他身後的四個幫忙抬珠寶的漢子,就那麼睜著眼睛,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做這等事,自然是不能被人知道。
一定要滅口。
走出門去的楊廷,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容。
沈離,這次你死定了。
……
司禮監太監苑。
沈離所居住的那間院子內。
酥兒已未住在這,而是選擇回到了直殿監。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大雨。
一道黑影,就那麼安靜地站在沈離的院子當中,冷漠的好像一塊冰,一塊厚重的寒冰。
這是一個高大的人,光頭,赤足,背上一大片赤青色的狼紋。
月光如同霜一樣,灑在他的肩上,將他魁梧而有力,如同大理石一般的肌肉映襯出來。
他的胳膊粗的就好像是一根頂房梁的門柱一樣。
這樣的人,往往也是用刀的好手。
而他的身上,恰好背著六把刀,六把造型各異,大小不同,卻都是寒光凜凜,鋒芒畢露的刀。
他的名字,叫做畢印。
六刀斃命,閻羅畢印。
十年前,一人登臨天下絕頂武林聖地,南少林,連斬四十四武僧,大破十八銅人陣的畢印。
五年前,神秘地登上了江州太液池,與當世頂尖劍客,西門鱗,驚世一戰,之後銷聲匿跡,再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沒想到,他居然加入了冷峰山,成為了冷峰山下的一名高手。
“一個太監,便需要我來麼?”他粗粗地說道。
“倒是當真有些可惜了我手中的刀。”
“我的刀,從不殺女人,也從不斬廢物。”
一邊說著,畢印仿佛是看著情人一般地,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刀。
這些刀,對他來說,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因為它們跟了他這麼多年,幫他殺了這麼多敵,早已超越了手足。
“委屈你們了,夥計,今日要斬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鬼。”
“等殺了他,拿了他的人頭,我回去便用十壇酒,給你們清洗身體。”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而沈離在他的言語當中,就如同一隻螻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土。
他抬起頭來,看向月亮,臉上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