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去的很快,沒有半分猶豫。
他知道時間晚一秒鍾,這些女子就可能多一分被傷害的風險。
畢竟,她們是蜀俊酒樓裏抓出來的,而蜀俊酒樓牽扯到一大批的東林黨官員。
這些罪證,如果爆出來,對於東林黨人來說,將會是極大的損害。
所以,東林黨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這些人除之而後快。
就在駱養性前腳走後不久,後腳,牆上的幾個暗探,便悉數返回。
他們的目標仿佛非常明確,就是盯著東廠的錦衣衛的動靜。
這些暗探在城中東拐西繞,最終一路返回的方向,是楊廷的家中。
楊廷此時,站在自己的議事密房裏,雙手背在身後,來回不斷地踱著步。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這沈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媽的,咱怎麼不知道,他是哪路來的神仙。”楊廷有些情緒激動地說道。
“這……還請楊大人你,少安毋躁。”太常少卿高攀龍,此時站出來安慰著駱養性說道。
“這所謂沈離,不過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監罷了,能翻起什麼大的風浪?楊大人,你勿要驚慌,他這一次能碰上這種機會,不過隻是他運氣好罷了。”高攀龍分析著。
卻沒想到,楊廷根本不領情,猛地將自己麵前的一個花瓶摔碎在地上。
“可是我的蜀俊酒樓,從此就被一鍋端,我的名聲也臭了!”老子錢也沒了啊!
“以後,誰還敢到我經辦的地方來吃酒吃飯?他魏忠賢,他司禮監,這是砸了我的招牌,踹了我的命根子。”
“我要他們的命!”
高攀龍看著滿臉戾氣的楊廷,說道:“那楊大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陽的不行就來陰的,陰的不行,就直接宰了他!”楊廷雙眼通紅。
自從他入朝為官以來,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之前即便是魏忠賢手眼通天的時候,他也是沒有受過這麼大損失,蓋因他懂觀時勢,懂得低調和潛伏做人。
卻沒想到,潛伏到一半,被沈離這老六二話不說直接偷到了老家,打的他元氣大傷,恨不得吐血三升。
高攀龍此時,臉上有些懷疑地說道:“這……楊大人,我們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我聽說,那沈離甚至不能算是魏忠賢的嫡係,他也沒有認魏忠賢為義父。”
“我還聽說,那魏忠賢根本不重視他,還有想要將他攆出司禮監的意思。”
楊廷聞言,冷笑一聲。
“那就甚好,此人官職雖小,心腸卻甚歹毒,做事毫不留情麵,根本不顧及到我們東林黨人的利益,魏忠賢不保,我更要弄他。”
“這一次,要不是我請求葉大人親自出麵去要徐三,恐怕徐三現在已經被那幫錦衣衛的瘋子斬了。”楊廷氣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我定要讓這小子,付出血的代價,讓他知道,我們東林黨人,是不好惹的。”楊廷眼神陰狠,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沈離抓來剝皮剔骨似的。
此時,高攀龍也站起身來,臉上的眉頭皺起。
對他來說,他實在是不理解,這楊廷為何會動如此大怒——高攀龍自然是不知道,楊廷在這些年搜刮的許多財產,以及收受的許多賄賂,都是存在了蜀俊酒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