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離頓時搖搖頭,說道:“行吧,李公公,前邊帶路。”
沈離沒有理會一旁的林棗,知道他是狐假虎威,站在李隨的身後裝逼。
“這還差不多,見了李大人,該低頭的低頭,該行禮的行禮,規規矩矩的,才有你的好。”見沈離囂張的氣焰低了幾分,頓時,林棗也是高興起來。
畢竟他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喜歡爭強好勝,特別是還是太監,那方麵有缺陷導致精神上有點問題。
被沈離連番羞辱打壓以後,對沈離的仇恨和憤怒達到了頂點,現在看沈離低頭,自然是要猛上來踩幾句。
“我說,我跟李公公大人說話呢,你這阿貓阿狗的,也來插上幾句,莫非你是以為你跟我跟李公公是一個級別的?”沈離此時也毫不客氣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說道。
“什麼時候畜生也能跟人搭話碴了?”
林棗聞言,頓時強烈地感覺到自己被羞辱了。
他怒視著沈離,說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現在李公公還在這站著呢,你不要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丟了我們司禮監的體麵。”
沈離聞言,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嗎?我有丟什麼體麵嗎?”
“我不過是罵了該罵的人,林棗,你記住了,在這司禮監,不打懶的,不打勤的,專打不長眼的。”
“你!”林棗被沈離的這幾句話,氣的發昏,卻又不敢當著李隨的麵再放狠話,怕給李隨留下莽撞衝動的不好印象,便也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該死的沈離,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去安排好了那傻子——除瑤,就來收拾你。
到時候,定叫你半夜暴亡,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二人還不攜手共進,在這司禮監裏吵吵鬧鬧,弄些烏煙瘴氣的事情,你二人都有錯。”李隨假裝各大五十大板,實際上則是幫林棗抹掉了他以下犯上的事實。
要知道,沈離可是正式有品階有官職的司禮監太監,而林棗,說到底,李隨是在給他畫大餅,一直弄到現在,林棗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官階,隻能勉強當個侍監嚇唬嚇唬外麵不懂事的宮女。
“以後你們二人不可再相爭,傷了和氣不好,現在跟我來吧。”
沈離跟林棗對視一眼,雙方的眼神當中都有不服氣之色,不過,很明顯,沈離更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也更能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很快,沈離便被李隨帶著,一路前往了司禮監的最高層——議事廳。
在這裏,一般是舉行重要的關於執行大政方麵的大的決策,需要太監們配合協作時,召開的會議。
不管是天子祭天封禪,還是說宮廷裏的親王們成年禮,或者是遷宮等一係列事務的變動,當需要太監們出場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開一場大會。
而這幾年主會的,一般是李隨,魏忠賢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地露麵。
但今天,魏忠賢穿著一身金領的綠色緞子太監服,高高地坐在主位上,而且精神看起來極為不錯,雙眼炯炯有神,臉上充滿了淡淡的笑容。
此時他的手中,還是盤著兩個太極珠,他的上半身伏在桌子上,顯的頗有長者的威嚴。
仿佛他的心情今日非常不錯。
誰也想不到,這位就是那個殘害東林黨,打壓異己,手下東廠錦衣衛令人聞風喪膽,想殺誰就殺誰,整個朝野上下竟有幾十個義子的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