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隨我來,隨堂太監,在千歲去議政的時候,我們要在殿外麵候著。”
“處理奏疏的事情,暫時也輪不到你。”
李隨一路走向前院,對沈離說道。
沈離聞言,知道他的這話其實也是一種警告,那就是說,現在想要過手朝廷大臣們的奏疏,你還不夠資格。
別癡心妄想,現在就辦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沈離當然也不意外,這種警告,在以後的司禮監日子裏,不可能會少。
不過今天要作為隨堂太監,跟著魏忠賢還有李隨他們一起去上朝,這對於沈離來說,不可謂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因為,沈離第一次從幕後走到台前,從後宮當中,從冷宮當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成為了能夠在大臣們議事時站在旁邊的太監,已是極大的進步。
沈離跟其他的三位太監,一起跟在李隨的後邊,來到了魏忠賢的辦公室內。
這裏,也就是東廠,錦衣衛的核心區域,東廠衙門。
這一整塊地盤,是魏忠賢所在的老巢,其氣派輝煌、壯麗大氣,簡直超過了皇帝麵見群臣的金鑾殿。
其中山水樓台,應有盡有,巨大的碧綠池子裏,一尾尾肥碩的金魚鯉魚遊來遊去,隨便一尾拿到市麵上去,都是達官貴人們爭搶的昂貴之物。
每日光是這池子裏的魚,就不知道要多少人來專門喂養調理看管,而其中萬傾的荷花此時也是盛開一時,接天連地,一目難眺。
沈離跟李隨等一行人,走了接近小半個時辰,這才走到魏忠賢所在的辦公室。
這裏簡直就好像是一座皇宮中又單獨修建出來的王宮一樣,仿佛不這樣做,就不能彰顯出魏忠賢的氣派來。
可想而知,魏忠賢在這裏,到底占據了多麼大的一塊地盤。
難以想象,皇帝又是如何默許他如此張狂,如此奢靡?
沈離唏噓之間,魏忠賢也在十多個小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麼,總之,魏忠賢看起來,精神飽滿,麵帶微笑,仿佛非常高興。
李隨上前去請安,沈離也跟著一起。
不過,行的居然是跟皇帝一樣的跪禮。
但沈離不可能行這種禮,慢說是魏忠賢,就是當今司馬炎,沈離也沒有真給他跪下來。
在簡單的行禮以後。
“你就是沈離?”他簡單跟李隨交代了幾句話以後,便對沈離說道。
“是,魏公公。”沈離出來,低頭說道。
“之前咱招攬你,你裝聽不見,現在,你還不是到咱的手底下來了?”魏忠賢笑眯眯地說道,甚至上前來拍了拍沈離的肩膀。
沈離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有點……惡寒,尤其是魏忠賢看自己的眼神,讓沈離覺得很異樣,很不舒服。
但現在勢比人強,沈離也隻能強忍著惡心,說道:“魏公公說的是。”
沒想到,魏忠賢始終不放開沈離的肩膀,就那麼一直搭在沈離的肩上,而後,魏忠賢忽然湊近了點說道:“咱是殺人殺上來的。”
“你切記,在咱這,你千萬不要動什麼歪心思,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不要說不該說的話,等一下到了朝堂之外,老實一點,不然的話,你有什麼下場,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