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往門外走。
還沒有走出幾步來。
就在此時,迎麵竟然撞上了來找沈離的陳放,以及他的好幾位朋友。
陳放還沒有發覺沈離就跟他擦肩而過,甚至駐足停了下來,就那麼站在他旁邊看著他說話。
薛子規見沈離站住了,也是臉色有些疑惑地看著沈離。
“怎麼了?”她問道。
“我朋友來了,可能找我有些事,我在這裏稍等等,看他找我做什麼。”沈離向著薛子規解釋清楚了緣由以後,便安靜地站到了一旁。
薛子規聞言,不好勸沈離馬上走,便也就隻能站在沈離旁邊,跟他一起看著來的這胖公子。
“嘿,我跟你們說,我朋友沈萬三,絕對絕對,就是這整個山陰城,不,應該是整個並州,最有才華的人。”
“你們想想看,真集先生是什麼人?上去寫了好幾首詩,就以為能在雪坊這裏奪魁了。”
“可是呢?我好兄弟沈萬三一首將進酒,直接打的他連話都不敢說了,隻敢耍賴,卻不敢說將進酒不好。”
“你朋友我沒聽說過,但是將進酒,的確最近傳的很火。”陳放旁邊一個年輕公子,穿著一身青藍色的長袍,看起來眉目俊朗,而且頗有高傲之意。
“不過,那首詩明顯是大手筆,氣魄如同江河倒灌,有一瀉千裏之感,你確定真的是你朋友寫的出來的?你陳放能有這種朋友?”
陳放聞言,笑了笑,說道:“潘公子,這你可就想錯了,這將進酒,不但是我朋友作的,而且是在我親眼見證,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來的,最後由我交到了雪坊的徐師爺的手上,他你可認識吧?”
“徐師爺是出了名的護短,加上出了名的嚴格,從來沒有任何恩客能在他的手下耍花招的,可是就連他也不得不親自承認,我兄弟沈萬三作的詩,乃是當世一流。”
那潘公子,半信半疑,卻是說道:“這樣一位大才,在這山陰城沒有自己的宅邸嗎?怎麼住在這種客棧裏麵?”
陳放笑了笑,說道:“他不是本地人。”
“我看你就是吹噓過了度,把他神化了。”此時,潘公子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我潘虹也算的上是山陰城裏的一大號才子,山陰城出了這種震驚半個江南的大才,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再說了,你陳放連每年的山陰詩會都沒有資格去參與,你怎麼好意思開口的?還你朋友?他會屑於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此時,潘虹的眼神當中,滿是失望之色。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避跡山居的高人,一直隱世在這山陰城當中,沒想到,最後竟然住在一間客棧裏。
而且,在青樓裏揚名,注定是不如在真正的詩會,在各路大才,以及有名望的詩人和官員麵前露臉的。
所以沈離的這個青樓奪魁,在轟動程度上,也就僅限於喜歡留連於眼花柳巷的眾多紈絝和膏梁弟子們知道,至於更高級別的一些官員和詩人才子,不過是當個新聞八卦看了,並沒有太過重視。
這自然也是潘虹對沈離的這事並不怎麼感冒的原因。
“你既然說他在雪坊麵前,大展身手,並且成為了雪坊的當代花魁的入幕之賓,那我問你,他現在算不算得上跟雪坊是互相成就?那他禮應成為了雪坊的座上客了。”